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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转,出现在二十一岁那年,临毕业还有几个月,仅仅几个月而已,如果安安稳稳地渡过,会是怎样的光景……
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每天宅在公寓里,时而晨昏颠倒赶画稿交差,需要靠每周去健身房锻炼三次,才能维持一定的运动量,才不至于长成油腻的大叔,被人看见杰克后说物似主人型。
而是穿上白大褂,工作在原本已经联系好,坐落在公寓不远处,星城最好的三甲医院里,每天忙得回到家只想休息,完全没有起身运动的欲望。
听起来,似乎现在更安逸,如果现在的生活,真的不算是在将就的话……
他是不是该庆幸,当年虽然没有选择做个艺术生去考美院,但好歹家学渊源在,自小有画画的功底,转行当画手这几年,已逐渐小有名气,起码能自食其力,让年老的父母对自己未来心下稍安。
他的记忆可以保持多久,最多不过二十四小时。
大段的、正常的记忆只停留在二十一岁那年,之后发生的事情,总是在时间的流逝中迅速消逝。
每天早上醒来,都会以为自己才二十一岁,是个即将本科毕业的B大医学系学生,硕博连读的名额也争取到,未来一片光明。
等混沌不清的脑子稍微清醒,其实能感觉出,和真正那年的自己有细微差别,哪怕记得的事情,都像是隔了层迷雾,等待着去整理。
记忆不再增添,却会逐渐模糊,如果刻意地,努力地去回忆当时的意外,总免不了吃点苦头,结局只能是头痛。
于是周遭有了许多笔记本,之后所有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也许能在笔记中找到,也许因为没有写下而不能,没有写下的那些事情,如同没有发生过般在生命里失去印迹。
最难捱过去的第一年,他甚至绝望地在笔记本里问,如果没有了未来,那么他的过去,是不是也会随着年纪渐长而消失,他每一晚的睡去是不是如同死亡般的结束,而每一天的醒来又如同新生般懵懂。
某次在公寓附近的街道上,和老同学不期而遇,从成熟但依稀熟悉的面目中,猜出对方名字,寒暄间谈及当年,他自嘲地调侃:本以为会成为个会画点画的医生,没想到却成了个懂点医术的画手。
“可惜了。”对方同情地说。
“其实还好。”他笑笑地回应。
不仅对他人,甚至对自己,也都只能是一句,还好。
命运中的无常,通常是猝不及防,之后说好说坏,说苦说痛,多说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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