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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到了南都名区的别墅楼下,晏栖摁下电梯,等待的过程中转过身问他:“罗贝贝说,你和高中时不一样了,你自己觉得呢?”
他换了只手拎购物的袋子,抛去那些压在心头的沉重,慢慢笑说:“是啊,是变了。”
怎么可能不变?高中时期的傅之屿,是扎根在最底层、对生活反抗不得的存在。每天都得跟着舒育青操心明天会不会被催房租,外婆的病情有没有好转,还要在枯燥无味的学校奋斗个好名次。
陪着他的那个相机,是舒育青攒了很久的工资给他买的,可惜后来也坏的不能用,压在舒育青的遗物里积灰。
因他性子孤僻,班主任三番两次找他谈过话,劝他多去参加团体活动,和学生会走的近一些也行,要不然久而久之心理上会成问题。
他忘不了,班主任在班上说贫困生申请每个班只有一个名额的那一天。
骄阳烈火,知了声不绝于耳,头顶的电扇吱呀吱呀转着,可炽热的温度还是烧的人心慌。
啃了几口面包后余下的只有索然无味,他捏着那张表,有力的笔锋写下参加申请四个字就把申请表折了又折,小心翼翼地放在校服口袋里。
下楼去班主任办公室的时候,晏栖穿着百褶裙从他身边路过,棉质短袖的右侧别着个别针,红色的一面料子,上面写着会长二字。
女孩子额角冒着汗,是刚组织完学生会主办的十佳歌手大赛海选,他闻的到,晏栖经过他时掀起一阵小雏菊的清香。
看样子,她是想跟他说几句话,可身后的清瘦的男孩子立刻把一摞报名表放在她手里,兴冲冲地上了几层台阶。
“会长,表收起来了,参加海选的比以往的人数都多。关于赛制,要不然明天再去老梁商量具体流程。”
“好啊。”女孩子的声音温温软软,笑起来眼睛弯的和月牙似的。
男生挠了挠脖子,问:“七七,你英语报纸写完了没......?”
女孩子一愣,无奈地叹了口气,小表情也煞是可爱:“在我桌上放着呢,别天天抄作业了啊。”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晚上和附中的打球赛,你有空过来看啊。”
晏栖:“......”
傅之屿听的一清二楚,趁着她数报名表的间隙急匆匆地下了楼,想要掩盖相比之下自己的灰暗。
前十八年,傅之屿用“灰色”来定义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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