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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沐冷笑，看着裴垣道：“父皇被这贼人算计，儿臣已经替你诛杀了这害人不浅的道士，你也别生气，稍后儿臣便送胆大包天的三哥一门去给您在地下做伴。”

“痴心妄想。”裴垣呸了一声，“朕这皇位是裴战的，有丞相在，你的盘算都是空想。”

“那就不劳父皇操心了。”裴沐知道裴垣是被一口气吊着，他现在就是愿意吊着裴垣这口气，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苟延残喘。

裴沐的思绪回到小时候，抬起头看着裴垣，眼里不再有往日的暖意：“我的好父皇，当年我母妃离开，我一直以为她是思虑过重忧虑太多才身体不好，可后来我偶然得知，我母妃一直喝的药里却有着□□，听说还是你这个丈夫吩咐的。”

裴垣气短，他这会总有一种回光返照的样子，精神比之前好了不少：“原来当年那个太医是被你害了。”

“不然父皇以为呢？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我也算是报了仇。”裴沐大笑，“你妄为人父，枉为人君。你杀了我舅舅沈郴不算，竟然连我母亲都不放过，你为的不就是沈家的暗部么？如今就在我手里，就怕你没本事拿。当年沈家对你可是忠心不二的。”

“你怎么会知道？”裴垣震惊，当年她进宫，可是隐姓埋名的，知道内情的人早就死光了。

裴沐笑了笑：“我母亲这辈子就蠢了一次，她很早的时候就知道是你动的手毁了沈家，早就把她手里的人交给我了。沈家的势力一分为二，这么多年你都未完全收服，难道就不曾怀疑过？”

裴沐的母亲是沈郴的嫡亲胞妹，自幼体弱养在闺中不见外课，沈家家败的时候，沈父便启用了一半的暗部送她离开，只可惜，被裴垣截了胡。不过裴沐的母亲也算是没彻底糊涂，这力量一直握的紧紧的。

“说什么为母报仇，不过是谈恋皇位。”裴炀推开大殿走了进来，“沈郴是我大梁的罪人，你身上也有沈家的血脉，四叔，你不配继承皇位。”

裴沐被戳中心事，脸上的表情阴的可怖，这该来的人都来了，那么他也就可以血洗太和殿了。

“裴炀，这辈子你蠢了一辈子，你父王早就送走了嫡幼子，拿你出来试探我。既如此，我也就收下你这个马前卒了。”裴沐远比裴炀心机深，要是没有他刻意开门引他过来，就凭裴炀手里那点禁卫军，可是进不了这太和殿。

“蠢货。”裴垣骂了一句裴炀，这明明都是姓裴的，可这智力也差的太远了些。

裴垣闭目不去看这边叔侄相残，他现在只希望宫外的丞相赶紧进宫救驾。他算计了太多，唯独漏了那个贱妇死前还给他添了这么大的乱子。

裴垣知道自己大限已至，说是悔吧，心里也是悔棋差一招，被这个老四钻了空子。这辈子，折腾到头，他这个皇位如今还不知道能不能盼来嫡长孙归来。想到这几年的事情，裴垣有一瞬间的荒唐感，闹到这个地步，当初还不如直接让太子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