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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除了一沓厚厚的欠条什么都没有。她还要靠这双手去工作赚钱，靠这一夜血换钱。

这是她唯一拥有的东西，她要一直留着。有所倚仗，就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呜……”

头好痛。

阮未夏手脚冰凉地醒来，发现自己还在观察室里。

窗外有万家灯火明亮如昼，但哪一盏都和她无关，天幕只剩昏黑夜色。

“你醒了？”护士正巧推门进来，给她换了一袋点滴。阮未夏依稀看清楚成分表，有一长串字是安定剂，她很熟悉，但记不起来是在哪看过。

“哪里痛吗？能自己走吗？我叫医生过来。”护士伸手扶她。

梦里被强迫的感觉还很清晰，阮未夏尖叫着躲开了。

“我再叫精神科的医生过来。”护士担心地看着她，想起之前她同学说过的报警之类的话，努力微笑温柔地说：“是心理医生，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和她说，别紧张，可以躺一会儿。”

可阮未夏什么都不想说。

她觉得自己身上很脏，不知道为什么梦里被凌虐的感觉清晰无比，仿佛在哪里亲身经历过。

身下正在不可控制地流水。阮未夏知道这不是淫荡饥渴，只是想从暴行中保护自己才流出的体液。但具体是从哪知道的，忘记了。

“可我没有做过那种事，一点也不脏。”阮未夏记得自己那些天锁紧了门窗，那些债主前来关心威胁，她都没有开门。

她只是缩在角落里任凭门越拍越响，就守着父母的遗照，吃家里剩下的挂面，直到学校开学。

护士调整完点滴流速，听见她自言自语，多问了一句。

床上的小姑娘立刻抱成一团，怯怯地问：“我的同学老师呢？”

阮未夏记得是罗妙妙送她上的救护车，躺在床上时老师也来了。

“她们都有事先回学校了，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你，医生马上就到。我去给你订晚餐，你想吃什么？”护士冲她笑笑，露出自己胸口最佳微笑的名牌。她可是院长亲自派来的。

阮未夏害怕地咬紧唇，只是摇头。

护士立刻退出去。病人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不要过多刺激她。

手背很痛。

阮未夏低头发现跑针了，输液管有一段鲜红色的血，刺得眼睛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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