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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宗琅顿了顿:“知道一些,但不是全部。”
“哪些?”
唐宗琅指腹在杯沿上摩擦着:“你不想让她知道的,她都不知道。”
唐邑听了他这回答,直直地瞅着他,忽然笑了声,然后拿起桌上那瓶珍藏十几年的茅台,又给他满上:“她说我留着八字胡像个坏人,可是我蓄了这么多年,她也没能再骂我一次。”
他说的“她”是他的亡妻,他的姑娘总会皱着眉头说:“哎,我说你能不能修修你的胡子,丑死了。”
“她要是还活着,知道我这么多年还跟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过不去,肯定又会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知好歹。”唐邑想起她的样子,失声笑道,“就算她现在不在了,没几年我也要去找她,为了不被她骂得太惨,我打算和过去的自己重修旧好,颜晏该知道的,你都找机会告诉她吧。”
唐邑是真的老了,沧桑爬在身上,看到的皮肉、看不到的筋骨都老了,经历岁月的老人说起话都带着呼啸而过的车轮声,可是此时他的眼里全是柔情。他一辈子都不懂得怎么去表达爱意,藏着掖着,总是怒气冲冲。他也不知道怎么跟小辈相处,甚至当初逼走了自己的女儿。
这是他第一次敞开心扉:“颜晏的母亲当初非要嫁给那个人,他生得俊朗,对她很好,看起来像是个良人,也来我家喝过几杯茶。那会儿我挺喜欢他的,但是作为父亲我总要找街坊邻居打听那个人的过去,是否品德端正、表里如一,才能决定是不是能把女儿的一生都托付给他。”
他说起往事,目光悠远:“可是我去打听了,却发现他说的家庭背景都是编的,连……”他闷了一杯酒,“连他的名字都是假的,再查下去,就有办事人员告诉我,不要再查下去,对你不好。”
唐宗琅静静地听他说,只是在唐邑喝酒的时候也会喝下自己杯中的酒,然后满上两人的杯子。
“我吓出一身冷汗,当然是反对,她知道一切还是义无反顾地偷了户口本,其他什么都没拿就跟他走了。她为了那个人,不要我这个父亲,不要这个她生活了多年的家。她为了爱情,这一生也算圆满了吧,可是对她自己是圆满了,对我来说,我却一辈子不能原谅那个人,不管他是生是死都无法原谅。”
唐邑无法原谅那个人,他最大的心愿是希望自己的女儿生活平淡,嫁给街头屠夫都好过救世救国的大英雄,只要能平安喜乐、一世安康,不要那么多波折,所以这么多年他称呼女儿的丈夫为那个人,连名字都不会提。
这么多年,无非是他拉不下面子,参加女儿的葬礼时也是这样。那时候他站在门口,准备了一肚子安慰颜晏的话却在迈进门的那一刻,又转过身对唐宗琅说“回去吧”。
清明扫墓也是,总是一大早喊上唐宗琅,明明打扫得很仔细,却一再强调不要把坟头的杂草都除掉,不要让颜晏看出来打扫过的痕迹。
唐宗琅不知道唐邑说这么多是不是后悔了,但是他知道师父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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