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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的铁锈味。
颜晏不敢哭,这不是唐念贞第一次打她,也不是打得最狠的一次。唐念贞总会毫无预兆地发火,翻着薄唇数落着每一天的不满,甚至会在吃饭的时候突然起身把滚烫的饭菜扫在颜晏的身上。她总对着颜晏说:“如果没有你就好了。”
是的,如果没有颜晏,她的丈夫根本就不会去买那把该死的木梳子,也根本不会死掉。都怪颜晏,唐念贞仇视地盯着颜晏,她的巴掌落在颜晏的脸上身上,却在每次打累后看着满身伤痕的颜晏像是突然被惊醒,开始扯着头发哭。
颜晏身上总挂着伤,所以在学校里,也总有同学嘲笑她,说你没有爸爸,连你妈妈也不喜欢你。她偷偷哭过几次,在发现哭是最无用的手段后,再遇见类似的情况时,她咬住唇、憋着泪还击,像恶狠狠的小兽。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颜晏都畏惧回家,在她远离家乡去瑞典本硕连读医学的时候,甚至有种长吁一口气的解脱。
认真算起来她已经有六年没有回国,她甚至很少和唐念贞通电话,如果不是接到母亲的死讯,她不知道自己还会在国外待多久,她刻意地选择忘记那些记忆,逃避她。
唐念贞得了疯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在接到丈夫颜耀辉死讯的那一刻,疯魔便在心里生了根。有人说,世事不过七年,七年过去,再大的苦大仇深都会忘记。
可是这疯魔生的根太深了,她拔不出来,最终也没能熬过去。七是长久绝望的临界点,在颜晏毕业的那天她反锁住房门,打开煤气选择了自杀。当邻居闻到煤气味寻了过去,破门而入时,她已经救不回来了。
天灾人祸,往往没有抉择,有人拼了命地想要活下来,想再多活几天,而有的人却觉得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煎熬。她留给颜晏的,是那间不能称之是家的房子、一张存了两万元的五年定期存折、那件压在箱底的旗袍和其他一些零碎老旧的物件,还有两张泛黄的全家福。
长大后,颜晏与唐念贞争执时说过狠话,也说过终此一生也不想再见她的话,可是后来一语成谶时,万事都是怅然。
颜晏想起之前的事,低着头神色有些黯然,可她立刻想到这时候回想这些往事有些不合时宜,又很快调整好情绪,在抬头的时候仍是挂着笑,嘴上说着:“热锅凉油炒熟猪肉和姜末,再放入卷心菜,将炒好的卷心菜和猪肉倒入粥中,加入少许盐,继续顺时针搅拌,炖至卷心菜变软,这样做出来的粥才软糯好吃。”她把母亲做粥时常挂在嘴边的话说了出来。
她的样子让唐宗琅把想好的安慰话吞入腹中,他只好把语言化成行动,吃得努力。
“喏,我可是把我家的独家秘方教给你了。”
“那要怎么感谢你?”唐宗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趁着说话的工夫停下手中的动作,捋了捋烫得发麻的舌头。
颜晏偏过头,认认真真地给出答案来:“下次换你做给我吃啊!”她补充道,“可不要再切到手了。”
按照一般的套路,不都是以身相许一类的吗?唐宗琅有些失望,只“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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