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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画学待过。”
“你不都知道了么?”
库员又重新歪了下去,“我这不是才来没多久,道听途说想向你确认一下嘛。所以你真的待过?”
不咸不淡“嗯”了一声。
“那怎么就来了文书库?”
“考来的。”
库员噎了一下。
没错,文书库好歹是北宋存放国家税赋档案的中央专职机构,即使看似无味枯燥也得经过重重考试。职少人多,很多人报考多次才好不容易考上,更有甚者动用权力关系才谋得一官半职。这个与王希孟对话的库员便是通过裙带关系才谋得了现在的差事。
如此一对比,年纪轻轻的王希孟仅凭一己之力便一次考上,实在是让人面上难挂,心里吃味。
不过那库员倒是挺快找到了重新挽回颜面的方式,“那你怎么没去考画院?”
王希孟摆放档案的手指顿了一下,语气间不着痕迹的掩藏了所有情绪,“没考上。”
这下库员满意了,也就放下手里的画,继续哼哼唧唧着不成曲的小调。
这种低端的挖苦方式,王希孟早已习以为常,于他心情构不成任何影响,深知这些人无非是想图个心里平衡。
真正麻烦的是被故意刁难。
“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文书库副职的声音带着不怒而威的震慑力。指了指地上乱作一团的档案资料,略一抬眸望向王希孟和库员。
那库园眼珠子骨碌一转,立即抢言道:“启禀大人,是王希孟此前偷懒未曾好好排架码放,这才以至如今乱作一团。”
呵!文书库里谁人不知王希孟一手好字,做的是那排行实写的登录活计。而档案的排架和码放,则是他人份内之事。
偏这副职浑作不知之态,当下便冲王希孟发难道:“既然如此,你就什么时候整理完什么时候吃饭。”
似一木桩杵在那儿纹丝不动的王希孟,努了努嘴也不做无谓的争辩,低声应了。
像似听不见库员幸灾乐祸的笑,像似瞧不见副职嘴角扬起的冷笑,飘忽间想起了摇头晃脑背着《尚书》、《庄子》的日子,想起了教书先生带着他们研读诗词歌赋的日子,还想起了那些仿佛永远也涂不满、画不全的长卷,和研习时看不够的景色山川。
如果当你背离预想的生活,心中所求所想皆是渺茫,还该不该坚持?
明月玲珑地,夜深人静时,累了一天的王希孟来不及多想便陷入了梦乡。
夏暑沉尽,秋风来把秋日召,添红几笔枫叶梢。
来到北宋不到一年的光景,秦书已从基本的识字断句过渡到了研读医书,日复一日只管泡在里面钻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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