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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希孟见他半晌不语,侧了侧头,望他神色晦暗不明,不由问道:“你在想什么?”
路炳章敛了不断腾升而起的涩意,强忍颓然之感,尽量维持着平淡的语调道:“我有时候在想,我们选择走的道路是否真的就是全然正确的。”
这句话让王希孟也不由地陷入了沉思。
路炳章想起了什么,接着又道:“其实很早之前就有个问题想来问你,却一直寻不到合适的机会。”
“什么?”
“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接受蔡京的提携么?”
听他此问,王希孟一愣,将面向路炳章的侧躺改为平卧,望着房梁想了一想才道:“他找到我时我不过十来岁,你也知我家贫穷苦寒,不过是粗粗识字,书都未能有条件读上几册,尚且知不太清何为清廉,何为奸佞。那时只知道有书念了,还能画画,高兴都来不及,何曾想过接不接受这种问题。”
“那如果换做现在的你呢?”
王希孟这次思考了约有半柱香才坦诚答道:“说实话,我不知道。”
路炳章不解地望向他。
只见他依旧盯着房梁缓缓而道:“这个选择题太难了。虽然这么说挺让人不齿的,像白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但若这是我唯一能捉得住的机会,我大概……会舍不得放弃罢。”
如今想想,自明事理以后,知道自己是通过蔡京的关系才破格进入画学,心里有过疙瘩,也有觉不光彩。他甚至对下意识控制自己怨怼他的心理,毕竟自己能进画学,何曾不是享受了这层关系的好处。
“为了实现目标,不惜违背良知,放弃心中清明?”
王希孟忽觉这已经不是选择题,而是个是非题了。他自是不愿意世后留有污名,他自问向来不稀罕前拥后呼的荣华,也不企图位及权臣的富贵,但到底也不算不得无欲无求。想入画院,想被赏识,想得到世人认可,还想让画作流传千古。最最不甘的,是不想过这般屡屡无为的日子。
依附或不依附,好像不论选择哪个答案,势必都会存有遗憾。
王希孟叹了口气:“还是幼时快活,那时我们最难的选择题,不过是手上的铜板到底是买糖葫芦还是买糖人。”
路炳章听此一笑,也忆起了往事:“瞎说。我分明从来都是主张买糖葫芦的,偏你遇着了画糖人的摊子就挪不动脚,纠结来纠结去,最后每次还是买了糖人弃了冰糖葫芦。”
“你还从小就性子执拗呢。认定了糖葫芦,任我说什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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