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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还需要他回答吗?她赶过他那么多次,他也解释过那么多次,他不敢走,不想走,没有她的世界,他活不下去,两害相权取其轻,他宁愿留在她身边,默默任她凌迟,同样是她给的伤,他选择能看得见她的,这一种。
程愫祎惨绝人寰的哭喊,到后来已经没人能听得懂了,或许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周遭的世界,她也全都听不到看不到感知不到,包括终于呼啸着迅速由远及近的警笛声……
很多事情,程愫祎是后来才知道的。
比如,顾奕擎从抢救室出来,又在重症监护室躺了半个月,经历了三次病危三次抢救,才终于宣告脱离危险。
医生说,这已经是仗着他过人的体质了,如果换个人受了他这伤,基本上就是大罗神仙也回天无力了。
不,她并不是不在场,她一直在。
半个月里,她守在医院,几乎没有离开过。
只是她不知道时间。
钟表和手机上的显示,她看不懂;若以睡了几觉论,那么她几乎没睡几觉,就连那几乎没睡的几觉,她也浑浑噩噩算不清数。
顾予纾在重症监护室旁开了个单间,才让她能够勉强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但你如果不劝她,她就可以一直水米不进、合不上眼,如果没有人紧盯着照顾她,恐怕顾奕擎活过来,她却已经死了。
半个月后,当医生终于带来那个救命的消息,程愫祎脸上才轻飘飘浮起一个如初冬的苇草蒲柳般虚弱的笑,软绵绵地滑下来,睡死过去。
程愫祎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究竟睡了多久,只知道醒来时天色昏暗,难以分辨是清晨还是暮晚。
顾予纾坐在床头看着她,表情隐没在阴影中,目光深邃不明。
她突然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让她想起上次小产之后,他让她去跟顾奕擎在一起时的样子……
昏睡前的种种在脑海里次第浮现,她略微紧张,深深愧疚,怯怯地轻轻执住顾予纾的手,多日没有好好休养令她声音涩哑:“对不起,予纾,对不起……婚礼又没举行成,都怪我……”
这本是早该进行的对话,但此前她一直神魂分离,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什么都顾不上,直到此刻,神智才重新回驻,生活才能试着扳回正轨继续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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