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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外面一直在下着闷闷蔫蔫的小雨,第二天早上起来,天色也仍是闷闷蔫蔫的,搞得她也有点闷闷蔫蔫的。
妈妈是没有周末的,程愫祎也是周末两天都要去书店打工,只是书店开门晚,没有昨天那样需要送信的特殊情况,她睡到八点左右自然醒就好。
和往常的周末一样,程愫祎起来时妈妈已经干活儿去了,她吃完早饭,正要出门,忽然发现门外有几个衣着考究的人正在寻寻觅觅。
其中有一个很面熟。
四年了,她一直记着这个人,而这个人也没怎么变,所以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程愫祎僵立在屋门口,想起昨晚坏掉的那枚玉佛。
原来那吉凶未卜的征兆,落在了这上面。
这天晚些时候,当程愫祎坐着那辆来接她的——当时她还不认识的宾利——车子缓缓驶入顾家大宅所在的小区时,她眼睛瞪得更大了。
落在来接她的管家毕秀珺眼里,她不过是没见过世面被这满目富贵震晕了而已,怎么也不会想到,她这么震惊其实是因为,这就是昨天早上她送信来的小区。
而那张明信片所去往的,就是顾宅!
程愫祎下意识地开始回忆……
当时注意力始终放在那段迷住她的文字上,现在努力挖掘,好像收信人确实是叫顾予纾来着。
不过说起来,她对顾予纾这个名字确实不熟。
四年前,虽然他是受害人,但作为未成年人,又是受了不好听的伤害,他家人极力保护,整个过程几乎都是严格保密不算,即便是对程愫祎这边的加害方,也是能不提就不提他的家庭信息,连他的名字都鲜少涉及,何况是住址这种几乎可算是没有关系的内容了。
因而这个名字,哪怕是程愫祎母女,也很少听到,再加上这个名字虽然实则发音不拗口,但观感拗口,让人本能地避免多看默读,故而难以印象深刻。
也正因为他是受害人本人,程愫祎想起他就觉得有愧,内心深处始终下意识地回避,不允许自己常常想起,所以在对当时一直出面与她沟通、为人公允和气的毕秀珺印象深刻的同时,她反倒对顾予纾这个真正的当事人——主人,概念模糊了。
四年前,四年前……
程愫祎十二岁,顾予纾十六岁。
后来想起来,那可真是本命年了,遇到的事情并不是那枚不知身为清洁工的妈妈从哪里得来的应该很廉价的玉佛所能抵挡的。
程愫祎的妈妈没有文化,还有间歇性精神病,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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