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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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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比,他可以理解杨辟尘的选择,面对敌国侵略,为保我国疆土或百姓,不惜一切去搏命,像个将军亦或者战士,虽然用了点上不得台面的阴招,但兵不厌诈,成王败寇,他杀的个个是敌人,而不是像枣林村以及华藏寺里的无辜百姓,你不积德也就罢了,还作孽。大端王朝的江山难道要以草菅人命来延续?若是这样,那还不如早点亡了吧。

  流云天师听不得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别忘了,你也是流着皇家的血脉。”

  许是震惊过了头,李怀信反倒冷静下来:“你也别忘了,我早就被献祭了。”

  他不是傻子,这么大的阵法,若说是流云天师一人所为,根本不可能,没有朝廷的支持,枣林村大河里的官桥也建不起来,李怀信当时没想到这层,只留意桥墩下的童尸是建桥之时填进去的,他曾绞尽脑汁的怀疑,却从没质疑过朝堂。直到刚才,最后一道玄雷当空劈下,他被贞白摁在怀里,震得毫无意识间,在杨辟尘的神识中听见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压抑着,在说:“长平之役不能败。”

  那人还说:“朕,绝不能,做这个亡国之君。”

  也对,流云天师能做到这份儿上,为大端谋天运,以无数亡灵奠基,皇子献祭,那万人之上的一国之君,怎么脱得了干系?

  在此之前,李怀信觉得自己已经够坏了,没想到一山还比一山高,他们李家人,真正是个顶个的坏,烂成一窝,野心勃勃,自私自利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到头来,不过害人害己。

  李怀信侧头看贞白,仿佛一座太行压在他心上,明明是大端和流云天师作的孽,干他屁事,可他还是觉得,对不起她。

  贞白却走神了,目光涣散,不知想到了什么,嘴唇嗫嚅,几番欲言又止。

  眼见流云天师就快不行了,整个人委顿下去。

  “关于我的命格。”贞白终于问出口,“你是从何得知?”

  李怀信不解,还能从何得知,当然是杨辟尘。

  但于贞白而言,杨辟尘应该并不知情,如果杨辟尘不知情,或许知情,贞白只是想确认……

  流云天师眼中的精光缩成针尖,像最后的回光返照,忆起当年:“一位老友,那日喝得酩酊大醉……”

  闻言,贞白的双肩塌下去,眸中仿佛凝了层薄雾,淡声打断:“老春。”

  李怀信瞠目。

  流云天师绷着血色全无的双唇,已经没有气力再张口,算是默认。<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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