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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行知长指一伸,抚上那朵荷花的花瓣,他哑声道:“倒是一朵复瓣的荷花。”
苏小淮耳根一热,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花瓣粉白融合,娇嫩惹人。那瓣尖微微蜷缩着,他便以指腹轻捻,将其抚顺铺展。
她登时心如鼓擂。
他以指为笔,深浅描摹。她齿咬唇瓣,眸眼迷蒙。
只见远处蜻蜓叠双成对,轻点湖面,涟漪缠绵;更听林中夏虫鸣音阵阵,此起彼伏,声声缱绻。
夜风吹拂,雾气消散,落日的余晖在一息间冲破层叠的云霭,遍洒了湖面。
她喘出一口气,卸尽了所有气力,只觉四肢止不住地在打颤。耳朵贴着那人的胸口,更听他的心鼓亦是咚咚作响。
他低低笑,垂眸描过她酡红的脸颊,喑哑的嗓音问道:“这花,可美?”
她软绵绵地嗔了他一眼,说不出话来,心里直啐他——
道貌岸然!衣冠禽兽!
燕行知轻搂她低笑,舍不得移开眼去。
片刻,他问道:“初九,可还记得,人最无防备之时,是何时?”
她有气无力,答道:“……登极之时。”
“甚好。所以下回,你要忍得再久一点,可明白?”
她点头,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
可教是这般教,他只觉心底百般不愿。一想到要将她送上他人的床榻,一股戾气便如风暴冲破了理智,侵占了他所有的思绪。
他沉眸,眸底意绪翻涌。强忍着心里的怒意,他目光大寒,冷道,“再记着,若是有谁敢在你身上登极,便杀了他。”
苏小淮闻言心头一颤,倒是笑了。她悠悠问道:“那,倘若那人是爷呢?”
燕行知一怔,心气一消,不想倒是欲念大起,反而不知该如何答她这话。
她回过身,捧上他的脸颊,深深地望他,笃然道:“倘若那人是爷,奴家便是心甘情愿。”
他听罢瞳眸一紧,紧抿着薄唇,久久不答一词。
见他这副模样,苏小淮暗暗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人是打定主意不碰她,要把她送上龙床了。想来也是,她家王爷想来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一报弑亲夺位之仇对他而言,便是他此生的夙愿,若是因为她一个小小的妓艺改变心思,那还了得?
这样也好,毕竟她此行的目的,正是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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