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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乖巧的孩子,先皇后去世后就养在她身边了,白白净净一个小孩子,乖巧懂事。
遇见不懂的事情,就会如今日一般跪在她跟前,抱着她的腿,一句句询问,直到问清楚自己想要的答案。
十四岁那年,阿阑自个儿出宫剿匪,回来后整个人都长大了,从乖巧的孩子长成稳重的青年人,再也没有过这种举动。
透过冉冉檀香,太后好似看到了过去。
她问:“阿阑,你有什么疑惑?”
沈时阑犹豫片刻,低声道:“皇祖母,我喜欢上一个人。”
太后手一顿,却并不意外,反问他:“是映晚吗?”
沈时阑点头。
“哀家猜得到。”太后摇了摇头,“映晚是世间难得的绝色,那么一张脸,哀家瞧着都不忍心动,何况是你呢?”
沈时阑默不作声。
“你若喜欢她,就去找你父皇赐婚,又有何惑?”
阿阑要娶的女子,皇帝总不会不同意。
“她好像……并不喜欢我。”沈时阑困惑道,“我看不透她的心思。”
太后点了点头:“哀家瞧着她也并不喜欢你。”
“映晚这个丫头,善良,对人很好,可却极少与人交心。慈寿宫人人都喜欢她,却没有一个人与她相熟。”太后道,想起旁人的评价。
看她的时候,如同雾里看花,天真活泼之下,暗流涌动。
是她未曾表现出来的内心。
沈时阑问:“皇祖母,我当如何?”
太后继续拨弄手心的佛珠,念了句经,“山不就我,我便就山,既是你动心在先,便该你主动。”
“映晚不喜欢你,亦不喜欢旁人,男未婚女未嫁,你又不输给任何人,为何不去想法子让她喜欢你呢?”
“阿阑,你是皇家最优秀的孩子,是哀家一手养大的孙儿,不该困惑。”太后告诫他,“你喜欢的人,喜欢的东西,合该全是你的,不用让着任何人。”
沈时阑道:“母后生前对我说,要我不可沉溺于儿女情长,荒废了一生……”
他从未像今日这般难以抉择。一边是自己的心,一边是母后字字血泪的告诫,还有深宫里无数女人望着父皇时寂寞的眼神。
他前所未有的恐惧,害怕自己成为父皇那样的人,害怕映晚成为母后那样的人,害怕母后在天之灵厌恶他。
最害怕的是,最终会变得不是自己。
在此之前,沈时阑亦从未想过,其实自己会这般懦弱,举步不前,踌躇不决。
太后缓缓睁开眼,看着孙儿俊美的容颜,叹息道:“阿阑,情之一字,若能让自己控制,便没有情不自禁的说法。”
“人一辈子,大抵都是浑浑噩噩的,随随便便走过一生,回头望时什么都不曾留下。 ”太后声音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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