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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此次前来,实则是为了你两位堂兄举业之事,他二人一个崇文一个尚武,可沧州地界小没有名师指路,我们怕耽搁孩子前程,这才舔着老脸求到侄媳这里。你看能不能帮忙说项,叫玉城指点一下你汶堂兄,再拜托玉城将你碔堂兄引荐给镇北侯?”
姜婳正喝着茶,差点呛着,借着拿丝帕拭唇的功夫,笑了个够,这才死命咬牙忍住笑意,放下丝帕,面上挤出一抹为难之色。
“婶子为子女前程劳心劳力,实在让晚辈敬服,只是我一介妇人,读女戒长大,阿娘常教我出嫁从夫,婶子们若得夫君应允,我自然鼎力相助;若夫君有难处,晚辈也须得听夫君的,婶子们将此事说与我听,也是抬举我了,可晚辈万万不敢越过夫君应下此事。”
语气再真诚不过,言下之意却是,你们要求便去求苏玉城,他若应了也算你们有能耐。
两位婶子哪里听不出这是推诿之言?她们来京城前可是打听过的,全京城谁不知道,苏玉城高中状元后欣喜若狂,颓靡过一阵子,还是姜婳叫他浪子回头的,他苏玉城要是不听姜婳的话,那才是出了鬼。
见姜婳兴致缺缺,似不欲多说,另一人急了:“贤侄媳,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生得这般美貌,哪个男子会不捧在手心里,你只要吹吹枕头风……”
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惜她话还没说完,姜婳面色便阴沉地几乎要滴出水来,叫她为这事去找苏玉城自荐枕席?她成什么人了!
“少夫人,彭大树来了,要跟您对上个月的账册,铺子里还有事,他急着等您回话。”见形势不对,萝月匆匆上前,冲姜婳福了福,声调还特意提高了些。
唯恐那两位婶子年纪大耳朵背,听不清似的。
姜婳面色稍霁,拂了拂衣摆,冷眼望着两位婶子,似笑非笑道:“婶子们也听到了,我陪嫁的掌柜还等着回话,恕我招呼不周,不能奉陪。”
“欸?贤侄媳……”两人还不死心,姜婳却已匆匆走出院门,往侧边的绿漆屏门而去。
晾了她们半日还不够,又把她们撇下了,哪有这样做晚辈的?两个婶子一合计,登时达成一致:“走,我们找玉城去!他小时候可去我们家吃过饭的。”
可惜,苏玉城正在镇北侯府跟侯爷曹忠毅议事,不是她们想见就能见的。
侯爷脾气大,谈正事之时谁也不敢上前打扰,门口执戟守卫连通报也不肯,两位婶子实在饿得心慌,只得去路边寻了处面摊吃碗素面再来。
见到苏玉城时,天色已暗,苏家之事他并不想闹到侯爷面前,便带着两位婶子去了他从前置的一处私宅,两进的普通民宅,只供他偶尔议事之用。
苏玉城望着两位婶子,微微蹙眉,他甚至想不起来是哪两位。
从当年偷听到苏放的话起,他便知道自己同苏家半点血缘也无,不过是苏放奉旨将他远远寄养在无出的族弟苏厚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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