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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道士”二字,姜婳便生理性厌恶:“不必,我并不信奉道家玄术,不若去佛前请一尊开过光的玉佛镇宅。”

  姜婳语气恬淡,眼中的不屑一闪而逝,却被苏玉城捕捉个正着,他心中暗暗生出一丝欣喜,她果然不是龙椅上那人派来的。

  她同他一样不喜那群追求长生不老的神叨老道,定然也同他一般不喜沉湎丹道的狗皇帝,只这般一想,苏玉城心头那丝欣喜便如味蕾上化开的饴糖,一点一滴的甜意,直透到心底去。

  或许,有个名正言顺、志同道合的娇妻,也不是那般让人难以接受。

  “好,便听你的,浴佛节那日我来接你,我们一道去鹤林寺求佛。”苏玉城唇角微翘,京郊不乏名山古刹,他提到鹤林寺,也不过因着一份执念,如若有缘,总能见上一面。

  “你……”姜婳很想同他说,这婚事只是个幌子,叫他不必这般入戏,可目光触及他素日如凝寒霜的脸竟有冰雪消融之势,惯常紧抿的唇角也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她忽而又有些说不出口。

  姜婳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也罢,他开心便好,待戎装加身,尚不知要吃多少苦痛方休。好赖他前世曾替她收过尸,暂不拆穿,便权当报了前世恩情。

  放榜那日,晋康帝便想好了苏玉城的差事,以他的才学名望,径直送他去六部观政,想必那帮老臣也不会有二话。

  只是,苏玉城婚期在即,历练并不急在一时半刻,晋康帝先跟苏放透了底,届时叫苏放撺掇几位得用的老臣上折附议,只待婚期一过,便能走马上任。

  夜里,姜婳难得梦着了苏玉城,甚至梦见洞房花烛之夜,他寒霜尽褪,眸色流火,欲同她厮缠的模样。

  醒时玉面飞霞,似被星火灼过,待用冷水净面两回,热度方才消退,姜婳悄悄缝了只布偶,将他当作苏玉城,狠狠捶打一番才算解气,都怪他昨夜不知中了哪门子邪,害得她也不正常了。

  莫非他同宋梓言一样,面上一派谦谦君子,内里也是一肚子坏水?稍稍一想,姜婳便摇了摇头,绝无可能,他可是会击退北辽、挽救大晋之人,对素不相识的可怜女子尚有恻隐之心,他若是小人,这世间恐怕再无君子。

  胡思乱想一通,忽闻萝月在外头禀报,说是郭家姑娘在花厅等她,姜婳研墨的手立时顿住,她来干什么?

  不请自来,实非良客,可人已经登门,她若叫人枯等着,便是她失礼,近日流言不少,姜婳并不想给那起子长舌妇茶余饭后再添谈资,只得整理钗钏,带着萝月去花厅。

  见到郭飞燕,着实叫姜婳吃了一惊,才短短数日,她怎的瘦了一圈?下巴尖得能戳人,颊上胭脂更显颧骨,时人虽不崇尚丰腴之美,却也绝欣赏不来这瘦骨嶙峋几乎脱相的美,若叫宋家挑剔的女眷瞧见,必得给她传出恶名来,又岂会叫她进门?

  郭飞燕嫁不成宋梓言,她想看的好戏岂非要提早谢幕?如此一想,姜婳面上便比郭飞燕还心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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