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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底他们还顾忌着鄢厝方才展现出的惊人武力,生怕惹恼了这杀神,不敢贸贸然开口。
这帮人正腹诽呢,却见鄢厝站起身来,轻飘飘扔出一句,“他们不是胡人,是汉兵。”
“怎么可能,你这胡贼休得乱语!”方才指责鄢厝的郎君第一个跳将出来,顾不得礼仪,指着鄢厝的鼻子便开骂。还是他一旁年纪稍长的郎君张三郎,制止了他的冲动。“九郎,且听这位壮士如何说。”
“他的腿上,没有茧子。”鄢厝方才便觉得有些奇怪,胡人从小精于骑射,而那些胡兵,射箭的准头实在是太差。这下细细一看,果真是有蹊跷。
鄢厝的话儿方落,除了张三郎,在场的无一不是面面相觑。而那张三郎,在鄢厝递上偷袭者的尖刀时,是彻底白了脸色。
性急的张九郎可耐不住他们打哑谜一样地说话,“三哥,他那话是什么意思,你说话啊。”
“这刀剑笔直,不是胡人所惯用之弯刀。”张三郎握着刀剑的手微微颤抖,若说刀剑不足为据,那腿间的茧子,却是赫赫铁证,“胡人擅御,未学走而学御马,两股之间必有厚茧,以防马腹夹磨。”
临近长安之地,却有汉兵伪冒胡人劫掠,这长安,到底得乱成什么样子了啊……
在这个吃人的世道,除了野兽,还有杀人不眨眼的士兵。那些满面胡茬的汉兵,提着尖刀利刃要来取他们的性命,夺他们的家财。而眼前这个胡人少年,却又是救了他们性命的人。他们为了躲避胡人之乱,才拼却了身家性命也要南迁,可没想到,想要他们性命的,却正是他们一心投奔的汉室。
流民队伍中,有些妇人已经忍不住凄凄切切地哭了出来。那微弱的哭声,在这不见天光的荒野之中,那般地无力与绝望。
张三郎稳住心神,朝着鄢厝行躬谢大礼,“壮士救我阖族性命,请受三郎一拜。舍弟无知,多有不周之处,还望壮士见谅。不知壮士意欲去往何方,若壮士不计前嫌同我等同行,三郎必扫榻相迎。”
鄢厝沉默片刻,坚定吐出二字,“凤翔。”
话音方落,重华与那张三郎,都惊诧地看着鄢厝。在这时,一张地图是军机要事,轻易不为人所知,许多人一生不离故土,所知之地不过周围三亩。张家是陇西世族,家中藏书丰富,才得以窥见天下版图。眼前这胡人少年衣衫破旧,出身贫寒却晓天下版图,真真儿是叫张三郎不敢轻易小瞧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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