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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比孟文竹还要不如。可孟文竹竟然……竟然要杀他。
这人忒是没良心,从小孟家锦衣玉食养着,倒是养出来一头中山狼来。孟文松那也是实实在在把人当兄弟看的,原还想着,这么多年叫他空想,这一回被绑,便当作是还他的。可经过这么一遭,孟文松的心也是凉透了。
年纪轻轻不经事儿,遇着点伤心事,孟文松便觉眼眶发热。可好歹记着男儿有泪不轻弹,硬生生将眼泪憋着。就在小孟爷暗自神伤的时候,忽的有一只冰凉凉的手,夹着果子往他嘴里一塞。未成熟的茅梨酸得很,酸得小孟爷一张俊脸儿都皱了起来。“什么东西,这么难吃。”
“有的吃就不错了,不想被饿死,那就只能被算了呀。”重华将那茅梨的皮儿扒开,一口咬上果肉上。未成熟的茅梨又酸又涩,重华吃了一口便皱着眉头吐了出去,“呸呸,原来真有那么难吃。”
小孟爷一时被逗笑了,“感情你当我是神农,让我先试毒来了。”有着重华在一旁插科打诨,小孟爷似是真忘了不虞。坐在小山洞中待了半天,眼见着外边儿的雨便没个停住的时候,没了办法,这两人也只好冒着雨从山洞里出来。好几日没着家,孟家找小孟爷,怕是要找疯了。
重华从江边摘了两片儿馕饼大的绿叶子回来,撑在头上挡挡雨。斜风细雨的,那么点儿大的叶子,遮得了什么。瞧见她头顶一片青天的模样,小孟爷不厚道地嘲笑,又是惹来了重华好一顿打。
打打闹闹的,回江邑的路,倒是没那么难熬。等到重华一双绣鞋已经被泥水脏污得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时候,他们总算是到了江邑的城门外。这几日大涝,江邑之外好几个村子被江水冲垮了屋舍。没处避雨的村民顺着山间土路,一路摸到了江邑的城郭。江邑的县丞瞧着涌来的难民太多,生怕成立出了什么乱子,在城门这儿设了关卡,没有凭符的,一律都不准入了城门去。
重华和小孟爷在那混滚江水里走了个来回,身上哪里还能存得下什么东西。而且,就他们两个现在这蓬头垢面的模样儿,说是江邑中两家富户的子弟,哪一个敢相信,下一刻准把他们给轰出来了事。
重华扶着土墙,摸摸粒米未进的肚子唉声叹气,“凶匪恶水都过了,哪里晓得,竟在这儿被难住了。”
小孟爷亦是难受着进不得城,可看着边儿上那张沾染了泥污的小脸,小孟爷忽的便不想进城了。进城之后,他仍是孟家招蜂引蝶的小孟爷,而重华亦是旬家明媒正娶的旬夫人。这一日光怪陆离的光阴,好似偷来一般,等到要结束了,竟平添几分不舍。抬起手,想要将重华散落一侧的发丝勾到耳侧去,无意间地一瞟,却生生将手中动作止下。
城门的那一头,旬家的二儿子重华的正头夫君旬宴微,正骑在一匹白马之上,目露冷意瞧着他们。旬家在江邑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守城的没拦着,直接便放了人过来。人高腿长的旬宴微下了白马,三两步走了过来,冷着脸看着重华,“过来。”
“旬兄,尊夫人她……”还没来得及多想,嘴边儿想要替重华开解的话儿便已经说了出来只可惜那正主儿旬宴微不领情,一个抬手便止住了小孟爷的话语。“孟兄不必多言,这是我旬家的家事。”说罢,旬宴微冷冷地站在那儿盯着重华。
在状况外的重华,这才认出眼前这个器宇轩昂的男子,原来正是原身的夫君。见到了自家夫人还这般冷冰冰,怨不得原身柜子里的闺怨诗,藏了一堆。不过也幸好他冷若冰霜,不然,叫重华对个陌生男子虚与委蛇,她还真是做不到。生怕露了破绽,重华没敢磨蹭,提起裙子三两步走到了旬宴微身边儿。
人还没站稳,偌大的帷帽便劈头盖脸罩了下来,纤细的手腕被人一捏,一股子蛮力便将她拉上了马。“孟家那边儿我会告知,劳烦孟兄多等一刻。”扔下了那么句话,旬宴微便带着重华扬长而去,徒留小孟爷在原地气得牙口疼。
他在气什么,还不是气恨重华那个翻脸不认人的妇人。
小孟爷原先嫌恶这个妇人勾搭成性,在旁人的园子里就敢对他眉来眼去。上赶着倒贴小孟爷的女人多了去了,他本也没将她放在眼里。可毕竟他们二人也算是共患难过了,怎么着也得是有了交情。可正头夫君回来了,人家连个正眼都没给他,话都不说一句便跟着走了。枉费他方才还想要维护于她。
小孟爷还在那墙根下暗自生气呢,没多少时候,孟家外出寻人的家丁,便寻到了小孟爷这儿。寻到了孟老太太的命根子,出来的孟家下人,个个总算是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前呼后拥围着小孟爷,将人抬着回到了府里。热腾腾净水往身上一倒,暖洋洋汤面来肚里一遭,总算是将他这几日跋山涉水收的窝囊气儿,排解而光。
刮去了新生胡渣的小孟爷,看着镜子里眼窝都凹进去一些的他,不由得便想起了一个他本不该想的人。说来说去,终归是他连累了人家,好端端一个妇道人家,若不是因为他,也不会牵扯到这里头。旬家不比孟家,行了商规矩也散了。
蜀地的皇帝换了好几茬,可孟家却从前朝起便扎根这儿了。旬家的先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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