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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始物种（上）

　　“费尔森先生？”艾琳举起手，敲了敲四号房间的房门，在没听见任何动静的情况下，艾琳尝试捏起嗓子，模仿赫莎的声音：“老师？”

　　费尔森宿醉了一晚，大脑极其不清醒，正在床铺里翻来覆去，为头疼而发愁，猛然听见一声平素的呼唤，想都没想，砰地一声，开了门。

　　“……”没来得及把手撤走的艾琳。

　　“哎哎哎！——”

　　艾琳阻止费尔森关门的举动，喊道：“不许关！赫莎什么都告诉我了！我来通知你，奇妙小火车一点钟出发，你要是做出决定，就尽快告诉她！”

　　费尔森耷拉着脑袋，颓然地松开门把手。即使酒精麻醉了大脑，该做出的决定是避无可避。费尔森在社会混了二十多年，平常在赫莎面前一副软弱的模样，可能从混乱的地下一层混出头的男人，心性的坚定不比赫莎差多少。

　　费尔森矛盾地意识到理智与情感的对立。他想起伊维来找他的夜晚，“公主是血族。”“这不可能！”“你能帮我吗？”“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费尔森记得自己是这样回答。

　　“啊！”

　　艾琳的惊呼一下断掉了青年的回想。

　　“花瓶怎么碎成这样？”艾琳遥想到昨夜的大风大雨，可能是费尔森一时忘了关窗，赫莎钟爱的玫瑰花束都已经残萎，房间一片狼藉，一只玻璃瓶挨着床脚，一卷毛巾湿漉漉地堆在扶手椅里，艾琳可想昨晚“战况”之激烈。

　　“仓库好像有备用的花瓶……”

　　“抱歉，艾琳，我想一个人静静。”费尔森胃里泛起酸水，过往的一幕幕与赫莎的音容笑貌重叠成神秘莫测的画面，在大脑生根发芽。

　　其实并非是怎样艰难的选择。费尔森想起一次为时六十分钟的课堂，赫莎问费尔森是否知道孔雀尾羽，年轻的公主用低沉的声音诉说地下的见闻，这是费尔森深深掩埋的事实。这里含有被晨曦王国抛弃的一部分。

　　赫莎是唯一一个了解过被割裂的晨曦。

　　不是啊——

　　我不是想让你拯救什么晨曦王国，你要是能救救我们，在永无宁日的黑暗里救救我们，我们会对您心满意足，感恩零涕。

　　那幅令赫莎魂牵梦萦的油画，费尔森也曾偷偷进入王室画廊寻找过，赫莎不知道，那副油画在被展出的第二天就因为某种原因被卸走，辗转不知踪迹。他们怎么会让肮脏的东西混进晨曦王室呢？

　　费尔森花费了大量的力气去找过这幅油画，时代的历史总有踪迹可寻，何况是画，只要过去从未被改变。他几乎找遍了甘棠上上下下的画廊和黑市，可是，没有就是没有。不过，命运女神的纺锤轻拂过费尔森的身体，一次校友聚会，普提皮斯男爵——查丽蒂王后为崔斯请来的古曦光语教师，他和费尔森是同一所大学的同学。在男爵家的仆人房，费尔森发现了被切割成五小块的油画。

　　“这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费尔森被飞溅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