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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是逃犯,你得解决这事,不解决的话,他以后就只能天涯海角地逃命。”庄鱼直截了当地对师央说。

  “嗯嗯。”师央连连点头,“让我多看看他。”

  庄鱼极度理解她的心情,今晚一过,他们以后是不能再见面了,除非冒着死亡的高额风险,但庄鱼想她应该不会让牧咸承担那种风险。

  两人驴唇不对马嘴地嘀嘀咕咕相互说话,这一说直说到天泛白鱼肚。

  方嬷嬷再不舍,却也不得不出声提醒师央。

  师央哭着解下牧咸脖子上的小金锁,放在手心细细摸索一遍又一遍,指着上面的字对牧咸道:“阿咸,你记住,你叫牧咸,阿娘和阿爹最爱你,把自己最高贵的姓氏都赐给你,以后你一定会活得很好很好,阿姊也最爱你。”

  牧咸听得一脸迷糊,只看见她拿了自己的东西,于是也伸手去拿她的东西。

  他看看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人,又看看庄鱼,直接抽走师央别在发间的簪子。

  “阿咸喜欢吗?阿姊有好多,这就去给你拿。”师央转头看嬷嬷,“把上三格最里面的盒子取来。”

  那是个紫檀盒,檀香味浓厚,只闻就知年代久远。里面一支素木簪,簪头有个小字“牧”。

  师央把紫檀盒放进牧咸手里,摸着盒盖眷念地道:“这是阿娘留下来的,阿咸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牧咸取出来和刚才那支簪子对比了几下,将素木簪别在庄鱼的发间,左右看一眼,笑眯了眼。

  师央神色复杂地看着,嘴唇抿得紧紧的。

  庄鱼故作镇定地说:“天快大亮了,我们该走了。”

  “嗯。”师央念念不舍地起身让开,手却还握着牧咸的衣袖。

  牧咸从破烂的袖口里摸出一张折成小块豆腐的银票,放进空了的紫檀盒里,还给师央。

  那意思好像是在说:簪子,我买了。

  师央接过盒子又哭起来,看着庄鱼背着人准备翻窗,立马拉住哽咽道:“一定,一定,要好好照顾好他。阿咸,要好好的。”

  庄鱼不敢应这话,只挣脱她紧紧抓住的手,窜上树梢,躲着巡逻军离开。

  牛奶屋安然杵在草堆里,没有被打劫过的痕迹。

  家里没有吃的,两个人又开始喝奶过活,牛奶也没法子再去卖,只得在家守着牧咸,这一来,他更是寸步不离地紧跟,缠得庄鱼有时候很暴躁,恨不得把人吊在树上抽。

  幸好,有银子来解愁消灾了。

  临近黄昏,一队护卫护着马车顺着铲除干净的道路驶进来。

  车帘挑起,顺王妃似乎变年轻几分,但脸上掩不住的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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