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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近几天家里出了事,忙得他脚不着地,头不沾枕,实在挪不出空。

  “你去哪?”庄鱼随口问道。

  “地牢,我家小侄子,闹了事,新来的捕头不熟,非揪着他不放,那小子不敢跟他老子报信,就找我去提他。现在的小子可聪明着勒,知道找我不挨揍。”周兴盛一会皱眉一会笑。

  庄鱼却听得挑眉,她状似随意地说:“地牢?我还没见过这京里的地牢长什么样呢!”

  “地牢不都一样?还能分出个好坏来?走,哥带你去瞧瞧。但只能瞧别乱跑哦!”

  所谓地牢,都是周兴盛瞎编,结果是在衙役里和几个当官的唠嗑几句,然后领了个浑身灰扑扑的小不点出来。

  不过,她算是有方向了。

  当天晚上,庄鱼劫狱了。

  在地牢最深处。

  潮湿,腥臭,黑暗。

  牧咸四肢被手臂粗的铁链锁在铁柱上,满身血污,脚下爬满肮脏的老鼠,大腿上还挂着一只老鼠吱吱吱地啃咬,一块块肉血飞溅落在地上,被围绕的老鼠叼进嘴里咀嚼。

  庄鱼看得怒火重烧,她辛辛苦苦仔仔细细养了大半个月的人就这样被喂老鼠了!

  她气得想要砍死钟正。

  牧咸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死了。

  庄鱼进去的时候,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一脚碾死四窜的老鼠,用狱卒的大刀砍断铁链,噼里声震醒了周围牢房里的人,一个两个吵闹起来,瞬间炸成锅,炸醒了外面巡逻的士兵。

  来不及思考,庄鱼一把将人扛在身上,顺手劈开几间牢房放出人,混乱冲出去。

  颠簸里,庄鱼听见牧咸口齿不清的叫鱼,一遍又一遍。

  叫得她喉咙酸涩。

  该死的钟正!

  背上淌下的血浸透了她的衣裳。

  但医馆去不了,牛奶屋也回不得。

  她烦躁地将牧咸放在牛背上,抬起他的腿发现膝盖后窝里已经缺了一大块肉,伤口残次不齐。

  得挖掉!必须医治!

  找人!找人!找人!

  但她根本就不认识什么人!

  她愤恨地拽自己的长发,扯得头皮一阵接一阵的痛。

  只能赌一次。

  祈祷她有好运。

  要不然她就只能带人四处逃命。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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