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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主事道:“黄侍郎死的场所,是陶士荣院子中的花厅,如果是陶士铮与黄侍郎饮酒,为何不在自己的院子?那陶士荣当时又在哪里?陶士铮原本是总旗,乃是武官,与工部素无来往,据查,他并不认识黄侍郎,私下更是毫无往来。”
陶士荣辩解道:“我刚好有事离开,所以才拜托陶士铮替我陪黄侍郎饮酒。”
刑部主事不慌不忙,“案发之后的现场属下亲自去勘察过,据陶府老太太和陶士荣所言,那现场没有任何人动过。”
听他这么一说,陶士荣凝目看去,觉得此人确实眼熟,依稀就是老太太告状之后刑部派来调查现场的人,那时此人并不是主事。
刑部主事道:“黄侍郎死在一张黄梨木圆桌旁,桌布被扯掉,桌上的杯盘碗盏都掉落在地上,黄侍郎摔倒在地,头部正好砸在一个破碎的茶壶上,碎瓷片刺中了他的太阳穴,导致黄侍郎当场死亡。”
“圆桌旁共有四把椅子,正好将圆桌围起。其中两把摆放整齐,椅子前端紧贴圆桌,显然是没有人坐过。另外两把椅子离开圆桌约半尺远,略微歪斜,显然是有人坐在椅子上并起身离开。”
“陶士铮双腿是在几年前受伤,他没办法站起来。属下查完现场,又去了陶士铮的院子,那时他刚刚被带走。属下在屋中发现了陶士铮固定双腿的夹板,夹板上尚有未干的汗渍。”
“按照老太太来刑部报案,刑部派人过去抓捕的时间来计算,大约是半个时辰。如果案发时陶士铮已经除掉了夹板,即便不算他同黄侍郎饮酒的时间,那夹板上也不可能留有汗渍未干。”
“所以,黄侍郎死的时候,陶士铮双腿上的夹板还没有拆除。”
“一个双腿不能站立的人,他不可能起身离开椅子,如果是有人抱他离开,那椅子必然会离开桌子很远,不能只有半尺。”
“所以,当时坐在桌边同黄侍郎饮酒的人,并不是陶士铮。”
“而且,黄侍郎头部的血流到地上,那血迹上留了一个脚印,显然是有人上前查看。从脚印踩过的痕迹来看,那是黄侍郎刚刚撞伤血迹十分新鲜之时留下的,因为那脚印踩过之后,又有鲜血流过脚印处。”
“一个双腿不能站立之人,无法留下那样的脚印。”
“更何况,那脚印的大小与陶士铮的脚并不相符,倒是与陶士荣的脚一般大小。”
陶老太太脸色惨白满头冷汗,陶士荣一脸惊惧两股颤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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