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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好远......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她再也没有看我一眼!”
再讲下去、苦的地方可以浅浅掠过,再怎么重复,都是在平添悲痛。只要走过了这一程,以后都是丰盈满溢的甜。再讲下去。
再讲下去,故事里还有一双手。
段荣春就听着双杏一直在说,似乎他们相处了这么久,也没有见过她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
歇也不歇,有的地方好像只要停下来就没有了勇气;气也不喘,直等到自己实在没有气能咽下去、吐出来,才勉勉强强断掉这个句子。
可是到了现在,怎么也还没有那个影子的戏码。
双杏沉浸在几千个日日夜夜前的那个噩梦,一半的她长大了,一半的她停留在那里,不舍昼夜地盼望着自己回来。
她说着、说着那双手拉着自己走过了很多路。包括她觉得自己永远也走不出去的余府。
那双手给了她生,也给了她渺茫可贵的希望。
那双手又变成了月亮,是她在内务府每天仰望着的,月光下,她抬起自己的手,照射手上的伤痕发出盈盈光亮。
重合起来了,这是最简单的原因,却也是天底下最复杂的故事。
“......我就想,怎么也要做些什么才是。给自己做些什么、也给那个人做些什么才好。”
默然。
“......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只和常有德说过话。我总感觉他会敷衍我,但是这一点儿也不能够怪他。任是谁来看,也会觉得眼前的这个人连带着她手中拙劣的东西是蠢的、傻的......”
故事接近尾声。那个曾经让段荣春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影子竟然越来越和自己趋近。
双星终于愿意抬起头来,她的眼睛带着几分红,眼角波光流动,像是神女的懵懂,也是妖魔的蛊惑。但是那红却不是平日里的羞薄绯红。她的眼神中带着郑重,也带着不为人知的情|意。
现在为人知了。
她看着段荣春难得有些带着震惊的眼睛,还不合时宜地开了一句玩笑:“你看,从小到大......无论什么时候,我的手总是要受伤的。”
只是一向伤的是手,也总比伤心更好。
段荣春皱皱眉,攥住了她的手,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一个负责洒扫的小太监探了头进来,本以为屋中这个时间、这个动静应该没有人。但是刚探进头来就惊得他一扔扫把,恨不得自己祖上积德,可以现在就地领悟遁地消失之术。
双杏看见了,从他手中抽出来自己的一双,侧过脸去住了口。是段荣春瞪了他一眼,他才捡起扫把阖上门,心中暗暗祈祷段公公和那个姑姑讲的话今天千万要令他快活些,不然......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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