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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刚从手术室出来,转入了重症病房,还昏迷着,不过手术中途他醒过一次,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冯叔面无表情:“他问医生他的脸会不会毁容。”
聂西旬:“……”
那男人命都快没了,还在乎毁不毁容?
冯叔思索了一下,叹气:“少爷,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小姐?”
聂西旬沉吟,随之站起身:“暂时不能说,等他醒了,让他自己决定。”
推门而出时,他幽幽叹息:“他赢了。”
……
大丽花凋零那天,符我栀问冯姨有没有办法让这两盆花多开一段时间,冯姨哭笑不得地劝说:“小姐,人有生老病死,花也有落叶归根,强求不得。”
“那我要是硬让它们活着呢?”符我栀有些固执地问。
冯姨说:“那只能把它们做成标本了。”
可是做成标本就不如这般惹人喜爱了,死气沉沉的东西,她不喜欢。
符我栀捏着凋落的一片干巴巴花瓣,沉默不语。
“小姐,怎么突然对这两盆花在意了起来?”以前她从来不会在意这种无法改变的自然现象,更不会执着地寻求如何改变自然结果的方法。
符我栀松开手指,任由那片花瓣从指间滑落,半晌,她盯着窗外不知道哪里看,有些茫然。
“我也不知道。”她诚实地说,“总觉得,要是它凋零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怎么会?来年还是能再见的。”冯姨安慰她。
……
危玩醒的那天,天降大雪,整间医院被铺天盖地的银白色紧紧拥抱着,楼下车鸣偶尔急促地响起,而后归于宁静,门外医用小车轱辘咕噜噜滚过的细微声响。
“……是梅花开了啊。”有人说。
聂西旬搁下手头的工作过来看他,他正哑着嗓子和主治医生讲道理,强烈要求拆了左脸那道方形绷带,因为那严重影响了他整张脸的完美感。
“受伤的只是我的身体,和我的脸没有关系,我只是拆了绷带而已。”
“你的脸难道不算你身体的一部分?!”主治医生看起来像是想一把掐死他。
“不算。”危玩漫声说。
旁边赵尔风为了照顾他心态,连忙顺着他的意思也和医生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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