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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鸡一般盯住孙心慈,道:“不对,方才母亲挨打,你怎么不去求你父亲,怎么不去护住母亲?你是这府中小姐,是你父亲的亲生骨肉,谁还敢拿你怎样不成?你方才怎么不去!”
孙心慈被她如此盯着,直觉着心中一阵发虚,半晌才道:“娘,您说什么呢,小慈自那日被沈慧安那贱人甩了耳光,就哭伤了身体一直在屋中躺着。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方才病的昏昏沉沉,实在不知发生了这等事啊!小慈是娘的亲生女儿,岂会不顾娘的生死!”杜美珂闻言这才道:“对,对,小慈是娘的心头肉,娘还有小慈。小慈你一定要争气,娘现在只能靠你了,对了,宫宴,宫宴上你定要好好把握机会,叫那此官太太们都知道你,赞赏你才行!”
孙心慈见杜美珂如此,心中真是又难受又不可遏制地生出一股厌弃之感来,这压抑的感觉直将她逼得烦躁不安,勉强忍住那股子起身而出的冲动,好言安抚着,待杜美珂用了安神药沉沉睡去。她又瞅着丫头们给杜美珂上了药,换了衣服,这才将身边的杜嬷嬷和水心皆留下照看杜美珂,自己带着柳絮一脸疲惫地出了屋。
一直以来都是杜美珂宠溺着她,事事为她打点筹谋,如今见母亲如此,孙心慈真是又惶恐又不安,瞧着空荡荡的院子,不由瞧向新提的二等丫头柳絮,道:“你说,母亲会不会是疯了?她睡一觉应该会好的对吧?”不管孙心慈心中如何想,说出这话来却是大不孝了,柳絮闻言低着头,面上闪过不可掩饰的讥讽和不屑来,回道:“姑娘放心吧,夫人她只是一时难以接受事实,这才情绪激动了些,待她好好睡上一觉就会好起来的。”
孙心慈闻言这才叹了一口气,朝着穿堂走,只是她刚迈步便见夏儿进了秋兰院,她登时便如临大敌,忙挺了挺腰板,本以为夏儿是来耍威风的,谁知夏儿只说了几句关于宫宴的事便福了福身扭腰出了院。孙心慈诧了一下这才快步回了屋,喜梅忙迎上来服侍她将染了血的衣裳换去,柳絮便忙奉上了茶,道:“姑娘且喝口茶宽宽心,姑娘方才也受了惊吓,如今瞧着面色不大好。可要奴婢去吩咐厨上给姑娘做些压惊的汤品来?姑娘如今身子娇弱,后日便要参加宫宴,可得好好养着啊。”
孙心慈闻言瞧了柳絮一眼,这才点头道:“还是你是个伶俐的,如今我都慌了神了,你快去吧,我这里有喜梅呢。”柳絮这才福了福身快步而去,喜梅却瞧了她的背影一眼,道:“姑娘,这个柳絮先前只是个粗使丫头,明心姐姐出事后这才刚刚提上来,姑娘瞧着她伶俐,从三等又升到二等,已是极为恩宠了,只她品行如何都还没有摸透,如今秋兰院又正逢乱时,姑娘可要存份防人之心啊。”孙心慈本就一心的烦躁,听了喜梅的话更觉着她就是个嚼舌根,见不得别人越过她的,登时两道柳眉一竖便将茶盏砸在了地上,怒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那心思争风吃醋,滚!”喜梅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不对,竟惹得孙心慈如此大怒,惊吓地白了面孔,忙跪下收拾了碎茶盏,弓着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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