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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安今日因要接沈峰,故而特意装扮了一番。穿着一件烟柳色的银错金海棠织锦短袄,下着浅碧色轻柳软枝束腰长裙,披着银狐毛月白斗莲,头上绾着如云的朝月髻,上只别了几朵娟秀小巧的海棠绢花。既清新又不失富贵,整个人瞧着犹如一支白玉兰花苞一般,明媚之极。
她见钱若卿只瞧着自己不说话,便就又上前两步在马儿身边蹲下,钱若卿这才扬眉一笑,满眼兴味地问道:“是你啊,你倒是说说胭脂是怎么了?若说的好我送你千金以作谢礼。”
慧安闻言无话,只道这可真是活生生的散金公子,一掷千金啊。她由不得白了钱若卿一眼,道:“谁稀罕你的金子,我就是着在长公主的面子上才忍不住帮你一回而已,你这人怎就那么俗呢。”
说着还若有所指的将钱若卿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钱若卿倒也不恼,反倒往前凑了凑,笑得一脸讨好 :“沈姑娘请说,要是沈姑娘救了我的胭脂,叫我做什么我都答允。”
这钱若卿说起来年纪已是不小,这般讨好卖乖宛若小孩,登时便叫慧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退了一步,这才一本正经地道:“你这马是中了邪了!”
听慧安知晓这马发狂的缘由,众人本都盯了过来,哪想慧安竟吐出这么一句来。别说钱若卿,连秋儿两个也愣住了。
却听慧安道:“你瞧你这马儿,无缘无故的突然发狂,还癫狂地自残用脑袋去撞那树,不是中了邪是什么?钱公子不是京城人可能不知道,这西郊当年圣祖爷攻城时可死了不少人呢,就草草地埋在了那头的山坡下,阴气是极重的,晚上这边常能瞧见鬼火呢。你这马儿方才还好好的,突熬癫狂定是被阴气给冲了。”
这年头一般人都信鬼神之说,也轻易不会说鬼神之事,众人本还一脸诧异,听慧安如此正儿八经地一说,再见那胭脂虽被绑缚了四个蹄子仍旧不停地抬起头住地上砸,就又信了几分。只觉还就是这么一回事,这马的表现和人中了邪却是一般的。
登时那方才拦住钱若卿的小厮便面色一变,问道:“那依小姐看该如何是好?”
慧安见钱若卿不语,面上神情也没什么变化,也不知心里作何想,便欲再说两句加把火,见他那小厮上了钩,倒是心头一乐,道:“我倒是见一道人做法给这中邪的马驱过邪,既敢断言胭脂是中了邪,便有法子将它安抚下来。就是不知钱公子信不信的过我,能否容我一试了。”
钱若卿见慧安双眼晶亮地瞧着自已,岂会不如了她的意,登时便扬眉道:“我当然信的过小姐了,再者说了,小姐就在这里,如若使了法子胭脂还是这般,那我可少不得要请小姐去我那府上坐上一两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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