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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刺着人, 却又同样似有似无的难以察觉。
可是连她自己都没有感受到的细微情绪,却被这个男人敏锐地捕捉、又温柔地抚平了。
胸臆中的郁气像是春冰见日似的,还没有来得及爆发出来,就无声无息地化成了水。
顾瑟看着他专注的眉眼, 忍不住翘丨起唇角微微一笑,道:“您知道我在气什么?”
夙延川理所当然地摇了摇头。
他握着顾瑟的手,沿着楼阁的廊道缓缓地走下去,一面道:“我虽不知瑟瑟以何故不悦,但若是瑟瑟想要说与我听,我也愿与瑟瑟同仇敌忾。”
顾瑟睇了他一眼,道:“今日凌姑娘同我说了许多话。”
湖边停着一艘轩昂富丽的画舫, 夙延川神色温柔,走过引桥的时候还探过另一只手去扶着她的腰, 闻言眉梢微微一扬,“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顾瑟道:“倒没有做什么事。”她说着话, 心里就有微微的低落,又觉得这样捉着一点没踪影的胡言乱语也认起真来,还要问到夙延川面前去,不免有些不知轻重、小题大做的意思。
夙延川却扶住了她的肩。
他微微垂下睫来, 注视着顾瑟的眼,温声道:“瑟瑟,你我是夫妻。我们之间, 无话不可说,无事不可做……你在我面前,当可更任性一些。”
顾瑟心里头的低落也只是顷刻,就被他略显笨拙的劝慰开解了。
她含丨着笑意回视他,声音柔和又轻快,道:“我自然信任您,才更无意于将这些无稽之谈拿来质问于您。”
她握住了夙延川搭在她肩头的大掌,侧过脸去轻轻地蹭了蹭,道:“凌姑娘告诉我,您从前曾应许照顾于她。可我也知道,您这样的男子,若是如她暗示的那样,与她存有儿女私情,她如今早就已经到了您的身边。我若是待您连这样的信任都没有,还谈何与您白首共老呢?”
夙延川狭长的眼睛里溢出笑意来。
“瑟瑟。”他唤着她的名字,耐心地道:“母后在京郊别居多年,我不常在她身边尽孝,凌氏能陪伴她左右,于我是件好事,我因此曾应许照拂她一二,无关情爱,只是利益交换。”
“我的瑟瑟这样聪慧,自然能看穿其中真丨相。”他抚了抚她柔软的脸颊,又道:“但有人说了这样的胡话,你心里不愉,也是应该的。你不想我们之间有别的人,只想我们两个人过一辈子,才会为她生气。”
他笑了笑,道:“你这样生气,我心里却很高兴。”
他说这样坏心的话,顾瑟就忍不住用力捏了捏他的掌心。
女孩儿力气小小的一点,何况又不舍得真的使力,捏在夙延川手上,像是小猫儿的奶牙叼了一口似的。
夙延川忍不住朗笑出声,低下头去噙丨住她花瓣似的唇,密密地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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