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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雪在他这样的目光里,一股心气重新慢慢地泄丨了,声音也渐次低了下去:“姑娘呢, 奴婢想见姑娘,姑娘一定知道我……”
顾九识淡淡地道:“你见到阿苦, 又想对她说什么呢?”
知雪听他态度平和,一双眼就红透了, 慢慢流下泪来,道:“出事的时候,奴婢被拦在后头的车子里,连姑娘的一面都没有见上, 就被带到了这里来……奴婢心里冤枉,只盼能说给主子听。”
顾九识道:“那依你之见,那些人是谁带来的?他们怎么知道阿苦的行踪?”
知雪哽咽着道:“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一向愚钝, 都是听姑娘和闻音姐姐的吩咐做事……若不然也不会直到出了事才发现不对……”
说到后面,似是悔恨交加,竟一时嚎啕。
顾九识道:“我却也想不通,阿苦不过是一个寻常女孩儿,同旁人都没什么争竞,是谁要这样地害她?她性情和善,待你们这些身边的人一向不薄,更多有惠及家人,你又为什么要背叛她,竟连性命都不顾了?”
知雪呜呜地哭了一回,才喘回气来。
她道:“老爷,老爷,奴婢是夫人选上来服侍姑娘的,姑娘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无论如何也不会出卖姑娘,请您明察啊。”
她看了看顾九识的神色,眼泪又不要钱似地向外流,断断续续地道:“昨儿在庄子上,越将军收到了一封、他二叔写给他的信,他那个二叔就在□□效力,姑娘说那信可能有问题,越将军却说,他和他二叔从小感情就十分好。”
说到这里,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话语再难为继了。
她脸上都是涕泪,看上去狼狈极了,依旧把腰挺了起来,但凡不是铁石心肠的人,都易被这样倔强的自尊所打动——就连顾九识的脸上,都罕有地露出一丝动容来。
顾九识沉吟道:“我知道了。”
知雪这时只是低着头流泪,连“冤枉”都不再喊了。
顾九识却忽然道:“越将军告诉我,他和阿苦出去寻访的时候,曾见你在庄头与人说话。”
知雪霍然抬起头来。
顾九识正看着她,眼睛里又恢复了一贯的沉静和淡漠,仿佛刚才的动容都是假象一般。
她嘴角翕翕,忽而打了个哭嗝,像是想要说什么,但一时又说不出话来。
顾九识道:“你是家生子,一家身契都在府中。你好好地想一想。”
竟就转身出去了。
门再一次吱呀地掩上了,有卫士橐橐的脚步声靠过来,门上传来金木摩擦、锁链抖动的声音,又很快地恢复了寂静。
时间已经到了深夜。天窗里漏下斑驳的月光。
罗裙侍女有些发直的目光落在满地横斜的错落黑影上,忽而褪去了全身的力气、颓然地倚靠在了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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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弗做了一夜的梦,一大早就醒来,躺在暖杏色的喜鹊登枝绫子床帐里,望着承尘上的雕花发呆。
卯初一刻,会槿在帐外轻声地叫起。
她服侍云弗梳洗,一面轻声细语地回话:“老夫人今日要去寿昌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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