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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若是不悦,只是怨我就罢了。”
竟停了脚步,向顾九识深深一揖。
顾九识侧了侧身子,没有全受他这一礼,道:“我与远山公相交多年,自忖君子之交,确实是没有想到远山公会有自承负我的这一天。”
胡远山苦笑。
他道:“德昭,我也不瞒你。你也知我少年时荒唐,若不是简公觉得我尚且可救,拉了我一把,此时胡远山已经不知道化作哪一捧烂泥。这么多年,简公对我从无所求,我实在是,实在是……实在是对不起你。”
顾九识看了他一眼。
三人如今已走到一处岔路口。左行是秋茶集会所在的浣花台,右行是还真观的客舍群落,供来人休憩、私下交谈之用。
胡远山垂着眼,面上已在这顷刻之间生出了许多疲老之态。
他是以诗酒任侠闻名京畿的狂士,若不是在恩义之间左右两难之极,便是迟暮也意气风发如少年。
他涩声道:“德昭,浣花台此刻想必已要试第一轮茶了,再不去,就迟了。”
顾九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顾瑟安静又乖巧地跟在顾九识的身后,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顾九识是天子近臣!以忠纯事君十数年,才得到皇帝如今的信重、偏爱。
为此,他持与乃父、吏部尚书顾崇不同的政见,在朝中不与任何人声援,素日来往的皆是不涉政事的风月名士。他才名远传十二州,但历届学子行卷之时,他都一封不受。
可他如果私下见了哪一位皇子。
如果被性格软弱、多疑又能力平庸的庆和帝知道了。
顾瑟都不敢继续想下去。
她一面又心痛。
心痛梦里把这样的生活过了一辈子,直到最后死于逆军刀锋之下的父亲。
顾九识却抚了抚她的发,道:“阿苦,小谢说依旧给你安排了你住过的房间,你带的丫头也已经先去房里收拾了,你先去吧。”
顾瑟抬头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顾九识只是微笑,道:“快去吧。”
他目送着女儿的背影分花拂柳地隐去,视线重新回到胡远山身上,却淡淡地道:“带路吧。”
胡远山有些惊愕地抬起了头,道:“德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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