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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才能写出的字了。
顾瑟站在门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万君娴写字。
万氏如今已经有四十四、五岁,但面貌白丨皙秀美,仍旧如三十许人。她手腕高悬,笔尖抵在大幅的白鹿纸上,一行字写得纵横磅礴,像是要破开纸背腾飞出去。
她的外表、她的年龄、和她的字,实在是令人很难联系到一起。
顾瑟等她收了最后一笔,才踏进了门。
万君娴丢了笔,丫鬟寂寂无声地将写完的字纸收了出去,等风干之后,再做装裱。
她笑着招呼道:“瑟姐儿,你来了。”
语气自然得像是顾瑟赴约而来。
顾瑟道:“来的不巧,打扰老师了。”
万君娴笑道:“你却来得正巧。上回你过了生辰就出门去了,送你的刀具大约也没有用,正好,”便去多宝格上拿了两个高颈的甜白瓷瓶,道:“每回握过了刻刀以后,切记教你的丫头拿这个膏子帮你揉手。”
虽然是对顾瑟说话,眼睛却看着两个侍女。
闻藤闻音忙屈膝道:“是。”一边接了过来。
顾瑟弯了弯唇。
万君娴总是这样,一面不遗余力地教导她,闺阁贵女们该学习的琴棋书画,乃至金石、装裱这样“不务正业”的东西,一面又极尽精心地护理她,谨防着她身上留下一星半点的伤疤、痕迹。
并不是她的错觉。她是世家出身,千金掌珠,父母疼爱、侍女尽心,但对她的身体最上心的,却既不是她的母亲云弗,也不是她的侍女,而是这位深得钟老夫人和云弗共同信任的万氏先生。
她父祖是清流第一等门第,外家是江南华族、巨儒之家,说句不大好听的话,就是她磕伤了头,破了相,都不耽误她出嫁去做大家少奶奶。
万君娴是在把她当做什么来养护?
她亲昵地坐到了万君娴身边,道:“老师替我想得这样周到,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孝敬老师才好。”
万君娴看她的目光十分慈和。
两个人慢慢地说话。
顾瑟就说起过两日要去为姑母家的湘灵表姐贺生:“祖母的意思是姐妹们都去玩一日,老师若是布置太多功课,万一到时候别人家的女孩儿高高兴兴地邀我去摘花,我却同人家说‘九月非所用郊也’,多尴尬呀……”
她如今正学《公羊》。
万君娴是她课师,顾氏姊妹里,顾笙、顾莞更爱学琴,顾苒课业平平,仍停在《论语》,唯有顾瑟习《公羊》,万君娴正为她讲到《庄公经五》,但她方才随口玩笑,却举了《成公经十七》的一句。
万君娴知道她没有荒废,笑嗔她道:“便是惯会躲懒,不爱做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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