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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徽的面色极不好。他为人儒雅温和,可从没露过如此可怕的神色。“你可知,这是竞陵王府的车马?”他大步跨到那自称“均芳”的男子面前,肃声问道:“若是再有冒犯,怕是你会被治个失敬之罪。”
他大抵是怒极了,这才忘了,同疯子是无法说理的。
那男子闻言,竟目光炯炯地将视线转到了傅徽脸上。他盯着傅徽白皙俊俏的脸,古怪地嘻嘻笑了一阵,随即兴奋大喊道:“这是阿云!这才是是阿云啊!阿云,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均芳。”
侍卫们都安静了。
姜灵洲也安静了。
傅徽是最安静的。
那男子浑然不知周围寂静缘何而起,竟还要伸手去摸傅徽的脸颊。眼看着男子脏兮兮的手就要拍到傅徽干净俊俏的面孔上,傅徽“啪”的一声抓住他手腕,死死扣住。
姜灵洲扯着车帘,心下有些哭笑不得。
想来这男子是得了疯病,见到谁都喊“阿云”。
于是,她道:“这般放了他也不是个办法。傅将军,你且问问他要做甚。”
傅徽忍气吞声,顶着对方雀跃欣喜的眸光,仔细询问起来。
“你是何人?从何而来?‘阿云’又是何人?”
那男子神志不清,颠来倒去只会说几句话,又时不时怪叫凄笑,令人背生寒意。傅徽忍着性子,仔仔细细听了几遍他颠三倒四的胡乱言语,这才回去禀报姜灵洲。
“这男子叫张均芳,她的妻子便唤作‘阿云’。那阿云生得貌美动人,又擅长吹篪,因而被豪门瞧上了,硬生生夺了去。那阿云被夺时,似是上了王妃所坐的马车。”
“我所坐的马车……?”姜灵洲微惑。
“徽以为,并非同列马车,只是同有着萧氏族纹的车马罢了。”傅徽道:“如此一来,但凡是皇室中人,便有可能是那夺其妻子之人。”
姜灵洲点头。
前些时日,这张均芳在钟府外拦马车时,她坐的便是另一辆马车。这两辆马车只有一处相同,那便是车壁上的萧氏族纹。
“这人也怪可怜的,找个人替他瞧一瞧吧。”姜灵洲垂下了车帘,道:“兴许他清醒了,便能记起到底是谁夺走了他的妻儿。”
“是。”傅徽说道。
张均芳还在原地又跳又叫,高喊着爱妻之名。姜灵洲见此疯态,心生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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