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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露气得咬牙切齿,小手攥得发白。

  忽而间,一只微凉软和的手覆上了她的手背,那是姜灵洲的手。

  姜灵洲自椅上起来,渐渐近了珠帘。她伸出纤白素手,撩起叮当作响的帘子来,与兰姑姑双面相对。

  兰姑姑视线触及她容颜,不由微微一愣。

  她早就听过河阳公主盛名,知她貌美无匹,非寻常女子可比,可心中终究存了几分疑虑。前两日只是远远瞧了几眼,看得并不真切;如今却是四目相对,能让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面前这女子露着似笑非笑神色,云鬟闲坠,皎辉凝肌,容色殊丽非同寻常,恍如五云殿中玲珑仙子,不似人间凡俗之色。莫说男子,便是女子近看也须恍惚些时候。

  “听闻太皇太后仙去后,竞陵王便由兰姑姑一手抚养。”姜灵洲步出帘外,立在门前,望向屋外一庭秋色:“我虽嫁予竞陵王为妻,却到底是个齐人。兰姑姑有忧虑如此,乃是人之常情。”

  她语气柔和轻雅,丝毫不见怒意。

  兰姑姑侧过身,默然不语,目光中却满是打量之色,似在斟酌姜灵洲话语中假意真心。

  “只是……”姜灵洲眸光流转,含笑望向兰姑姑,道:“前几日,兰姑姑才同我说过,‘我为主,乌洛兰为仆’。似兰姑姑这般深谙何为‘纲’之人,也应当明白主仆之别吧?”

  兰姑姑原本覆着寒霜的面孔,渐渐融开了面上的冰冷。

  她弯下身子,似一个老实的仆役般行礼,低低说:“老身自是明白的。”

  “既然如此,”姜灵洲敛去了面上笑容,一字一句道:“以一届侍人之身,却对竞陵王府的主子口出狂言,又该当何罪?”

  姜灵洲面颊上的柔和之色早已消弭,只余肃穆。她立于一团秋色中,髻上珠箔银钿映着天光,茜纱披帛迤逦拖曳,恍若仙云中蓬莱女娥,凛然不可侵犯。

  兰姑姑身形微震。

  半晌后,她低头服了软:“……兰锦知错。”

  “兰姑姑一腔忠心,我自是明白的。”姜灵洲复露出些微笑意:“只是这些话,便是要说,也只得让王爷来同我说。我乃大齐公主,姜氏族裔。这魏国上下,只有殿上萧家人可与我说教。旁得乱七八糟的,还是莫要来逗我笑了。”

  一番话温雅淡然,却偏偏满是骄矜。

  如芒刺,使人背沾银针般刺痒难熬,却说不出到底是怎样的难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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