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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信心。他从牙关里挤出声音:“……对不起。”声音也虚弱得像生了病。

  阮天心突然感觉到一阵缺氧的痛苦,是比那时候,酒瓶子破开脑袋还要让人窒息的痛苦。心口酸得要命:她怎么会把谢观逼成这样?

  隔了漫长的几秒钟,她动了一下腿,脚轻轻碰到他膝盖上。“这怎么能算是你的错?又不是你泼的油漆。”

  “不是这件事,还有很多事。”谢观说。

  他说完这句,又闭嘴了。阮天心看着他抿成一道的嘴角,很不合时宜地想:还说陆星屿是一条竹杠成精,看他自己也不过是只蚌壳成精罢了。

  阮天心俯下身去,拉他的手。

  “你还想和我说话吗?”她问。

  “想。”他不假思索地说,被握在她手心的几根手指很慢很慢地蜷起来,不敢妄动。像生怕惊扰了一朵花的睡眠。

  “这段时间,我们之间可能出了一点问题。”阮天心耐心道,“但是有问题,要沟通才能解决。对不对?”

  她在用哄他们班小孩子的语气哄他。察觉到这一点,谢观并不觉得脸热,反而欣喜若狂。

  他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喜悦,小心翼翼,回答她的问题:“对。”

  为了强调自己的回答,他还点头。发丝轻轻贴蹭在阮天心的小腿上,有些许痒。不由让人产生一种亲近小狗的错觉。

  “那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和我是平等的吗?”阮天心问他。

  谢观犹豫了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坐到床边。

  这一幕在阮天心的印象里,是很熟悉的。当她在ktv,为了保护璨璨被波及进医院的时候,他就降临在这里,向她提出约会邀请。

  而现在,同样的姿态,天差地别的表情和心情。阮天心仔细注视他:他换了一件衣服,那件把他衬成巧克力豆的毛衣不见了。她感觉有点遗憾,因为它真的很好看,也很适合谢观。

  她一遗憾,面上不由带出来一点;结果被谢观捕捉到,他勉强定下来的神色又维持不住了,碎裂成恐慌。

  阮天心:“……”

  “不要这么紧张。”她深感无奈,摸了一下他的脸颊,“我有说要和你分手了吗?”

  “可是小田说,你要冷静一段时间。”谢观低低道。同时把脸往她手心里递了递,贪恋着这阵来之不易的温暖。

  阮天心解释说:“不是分手,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想好好地思考一段时间,是不是应该稍微改变下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

  听到“不是分手”,谢观的脊背明显没有那么僵硬了。沉默少顷,他虚心求问:“那要思考多久呢?”

  阮天心:“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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