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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笑容,只是她脸肿得高,这嘴角也扯不开,显得格外地愁苦。
医助叫她这样子弄得辛酸,赶紧就偏了一下脸说:“没事的,很快就不痛了,也不留疤的。”
这头脸还没擦完,医生就出来了,扶了扶眼镜儿说:“娃发烧了,嘴里一直喊娘。”
常采萍和薛啸卿一听说娃有动静儿,都跑进去看,只见雪白的床单上,小二蛋皱着脸闭着眼躺在枕头上,嘴巴里轻轻喊着“娘”。
他那样一声接一声,特别委屈地喊,好像谁立刻就会抛弃他一样。
常采萍想起这孩子刚刚竟然为了她和那个歹徒搏斗,心里更是疼得不行,上来就抓住二蛋的手,轻声哄他:“不怕了,不怕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声音很轻柔,二蛋只觉得好像真的又充满了力量,微微睁开眼睛看见了常采萍,觉得她像自己的娘,好像又不是很像。
他娘走的时候他才五岁,记不大清母亲的样子了,不过一定和现在这个女人一样温柔。
常采萍看着二蛋还冲她微笑,才醒悟了,觉得自己真的很傻,她一直以为二蛋是头最铁的,是最难感化的,四丫是家里最需要母爱的,甚至说三蛋都比二蛋更需要母爱,其实她错了,二蛋才是最早熟的,最敏感的,会照顾年纪最小的妹妹,会替姐姐出头,会替弟弟背锅。
他以他幼小的年纪,过早地承担起了一个家长的责任,甚至说还奋不顾身地来保护她这个“家长”。
如果说别人会从这个孩子的身上看到悲惨,看到一系列负面情感,那么常采萍则会积极挑选正面情感来看,她看到的是这个孩子的坚强,还有关爱。
这至少让她为自己的人生看到了一丝亮光,她的努力和善良还是有回报的。
她一下就把头埋进了被子里,肩膀微微有些颤抖,有一些极细微的抽气声漂浮在这间狭窄的屋子里........
门外响起了大队长的声音:“薛副社长,我们捉到了李歪嘴,两只眼睛都血肉模糊的,耳朵也被撕掉了一只,怕他死了,就先送医院了。”
薛啸卿就走出去嘱咐着大队长,要把人看老实了,等人一醒过来就要过审。
话音刚落,公安局王局长就来了,脸色凝重地和薛啸卿打了招呼就进来了,外面群众看见公安局局长都来了,又赶紧围过来了。
那王局长最讨厌这些乡民在外面这么瞎看热闹,一抹腰杆上的枪匣子:“看啥呢,都回家吃饭去!”
那群众都怕吃枪子儿,很快就散了。
王局长跟着薛啸卿朝屋里走,一面走就一面说要这件事情的情况,薛啸卿把这件事情说了个大概。
这王局长原本也是部队里的,是个出了名的暴脾气,听完这事情就义愤填膺地骂那李歪嘴不是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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