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励如桑索性闭目休憩。
首先察觉到异常, 是因为励如桑每到春天都有点过敏性鼻炎,今天凌晨落地平城后她的鼻子便开始不太舒服,这也是为什么刚刚在医院里她对气味比较敏感,而当下车厢内不知用的哪种香薰,虽然淡,但时间长了她觉得呛,想要开点车窗,结果车窗不知何时竟被锁住了,且车子前行的方向分明偏离她湖溪公馆,往车流量渐少的路段驶。
全副身心骤然竖起警惕,励如桑立时盯住司机。
司机戴着口罩和压得极低的鸭舌帽,唯一的反应是踩油门加快了车速。
励如桑没管他问是谁派来的,抓紧时间踹玻璃。未果,她转而踹驾驶座的半包式防劫板。说完全不忐忑是假的,她已经后知后觉自己不太能使得上劲儿,不止是她本就是个伤患的缘故,车内这股淡香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防劫板震颤得厉害,仿佛很快会被她歇下来。明显没想到她还能如此凶猛,司机的方向盘有一瞬没握紧,歪向外侧,险些撞进一旁的绿化带。
见状励如桑卯足劲继续踹,大有要和他同归于尽的架势。
司机却未再被撼动半分,桀笑:“好心劝你不如留下剩余这点力气好走黄泉路。”
励如桑咬牙站起来,纤细的手臂自车顶上方与防劫板之间露出的那点缝隙钻进去,不顾被卡的疼痛,掀掉司机的帽子,猛地扯住司机的头发。
司机吃痛地嗷嗷叫,一边继续开着车,一边打励如桑的手。
励如桑咬着后槽牙一次次地重新抓上去,只恨缝隙大小有限而防劫板更是卡住她的手臂没办法活动,否则她定要对准他脑门砸。
这时候后方却是有车忽地追上来,堪堪擦着他们这辆车开。
励如桑扒住把手稳住身体不让自己随着车身晃动。
从她的角度看不清楚那辆车里的人是谁,也暂时判定不了对方是敌是友,不过对方在不断将他们这辆车往绿化带里挤压。
司机一边暴躁咒骂一边努力地从励如桑的负隅顽抗中分出心思对抗对方,想超车却超不走,想往外挤却也挤不动,没多久车子便只能贴着绿化带,像三明治中间那层的火腿一样,最终被卡得死死的,最终车子被迫熄火。
逼停他们的那辆车从另外一侧打开车门,身着迷彩工装裤和白色T恤衫的高大男人拎着修车用的十字扳手,阔步流星绕到他们的车前来,抬手落手间,挡风玻璃被他敲得稀巴烂。
励如桑眨一下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事实证明来的就是赵也白。此时他已一脚踩着车头站上来,旋即弯身将司机从驾驶座里拽出去。
励如桑微微弯唇,一瞬放松身体,安心地瘫坐回去。
半晌,赵也白开移他的那辆车,得以打开励如桑所在后座的车门,一声不吭便要抱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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