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励如桑瞥了眼自己那小半截花臂,作罢,折回卧铺前背起自己的包,径直往外走,很快被赵也白叫住:“你去哪里?”
他似乎没意识到作为不相识的陌生人他问得有点宽,还是印象不好的陌生人,励如桑当作他是出于男人的绅士风度关心她的安危,给予他回答:“找我的朋友,再两站我们要下车了。抱歉打扰你休息了。”
打开推拉门,励如桑离开10号车厢,一直穿行,在6号车厢寻了个空着的床位才止步。
所谓朋友自然是不存在的,再两站下车也是没有的事。
落座后大腿外侧硌得慌,她将工装裤口袋里的打火机掏出来,记起应该还有个烟盒,四处找了找,没见踪迹,想到多半是之前从梯子上跳下地时掉出去了。当时她听到声儿了,不过没顾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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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也白是在清晨火车到抵终点站,蹲身穿鞋子时从床底下发现烟盒的。
一开始他不知是烟盒,因为太不像烟盒:一珐琅彩物件,一看就有些年头,若非口子摔开没关严实露出里头成排细长的女士香烟,外形更像古董首饰盒或者诸如粉饼之类的化妆品盒。
第一眼的直觉告诉他,烟盒的主人是励如桑。
这场异国他乡逢故人的奇遇,他尚未回过味便以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留而告终。
吕烈山打电话来时,问他是不是没睡醒。
赵也白一语双关轻嘲:“我也觉得我在做梦。”
这座泰北小城的火车站非常小,没两分钟他就走到门口,一眼从寥寥三两个高举的牌子里找到写有他名字的那个。
赵也白本也不欲拿这私事和吕烈山多言:“我看到你安排来接我的人了。”
吕烈山立刻收线:“你万事小心。”
赵也白径直走向那个高举他名字的男人。
对方看着皮肤偏黑,大眼扁鼻厚嘴唇,应该是个没有任何混血成分的土著当地人,一口中文却标准而流利:“赵先生是吗?我是吕哥的朋友,你可以叫我八爪。”
说着友好伸出他没有小指的左手。
“你喊我小赵就好。”握手时赵也白留意到他的右手少了无名指,明白他为何取名“八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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