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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历代先楚王。”

  殷仲达讥笑道:“历代先楚王,我怎么不知道,楚国除了我王,何来的先楚王?”

  “殷宗正,”殷嫱喝止了他, “诸公都是一心为君上的,对事不对人, 你何以出诛心之语?”

  原本某些人心里就惦念着楚国,他这样咄咄逼人地问,很容易激起其他楚人的同仇敌忾之心,反而把自己占着理的优势全数丢了。

  殷仲达告罪, 悻悻闭嘴。

  韩信就算在政治上再迟钝, 也觉出了微妙的情势。

  殷嫱又道:“先楚怀王为逆贼鲁公所弑,除了宗庙,绝了祭祀,妾甚惋惜。”话虽如此, 她的话并没有任何惋惜之情。

  “然而也不可否认, 先楚王,失地弃国, 为天下笑。而有赖诸多臣工匡扶社稷,与我王同复楚之宗祀,重现楚之荣光。诸位皆是功高之臣。”

  这话把群臣和韩信绑在了一起,新建的楚国,那不是楚王一个人建的,在座各位都出了力气。各人听了面有得色,不少跟着韩信的楚人亲信更是想起昔年在他手下纵横天下的日子,不禁心潮澎湃。

  而大家一起建立了新楚国,和旧楚国没有一点关系的楚国。

  殷嫱望着韩信,恭恭敬敬地拱手致礼:“但却有一点,要敬告诸公——楚国,唯有君上一个楚王!”

  她声音不大,语气也是柔和的。

  偏偏说出来的话重逾千钧。

  “禀小君,臣等,亦只得君上一位楚王。”不知是哪个带头跪伏,高声称唯,热烈的气氛感染了群臣,众人纷纷跪伏。

  殷仲达糊里糊涂地跟着跪下了,却敏锐地意识到,殷嫱刻意回避了刘邦的存在。理论上来说,刘邦才是天下共主,只说楚王而没有提皇帝,大逆不道。

  但是似乎群臣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疑惑间,瞥见蒯彻,忽然想起淮阴侯造反之后,蒯彻因鼓动他造反,而被刘邦搜捕,蒯彻为自己辩解,那时自己是韩信的臣子,却不属于刘邦的臣子,为韩信尽忠理所应当。刘邦认为他说得有道理,于是将他无罪释放。

  可见春秋战国的封建遗风未远,如今虽已经是专制时代,在大家看来,刘邦是韩信、殷嫱的主君,却不是韩信臣子的主君,因此刘邦不能越级干涉臣子的臣子。殷嫱隐去皇帝的做法似乎也属天经地义。

  一番演讲过去,又回归了先前的问题。

  蒯彻道:“用周礼、秦礼、楚礼都似有不妥,汉礼未定。总要定个章程。小君出自殷氏,先祖是子姓,是商人后裔不如暂从商礼。”

  周承商礼,汉承秦制。古来礼节大多大同小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刚刚被殷嫱一顿抢白,如今也不好随意反对,不然人家扣一顶不尊楚王的帽子下来,有得他们这些老骨头受的。

  景和悠悠道:“蒯公之言有理。只是老夫才疏学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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