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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楼倒是不错,风味独特,久置弥香,若是想谈妥,便拿这来换吧。”
霍木登时破口大骂,那是一句骞州土话,原意乃是土财主咒骂市井流氓之语,着重于一个贪字之上。井五却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他还记得殷素问捧着茶杯暖手,悠悠道:骂吧骂吧,骂了也不会掉两块肉,那可是一个郡啊,你让人家割肉,总得让他泄泄火,他要真骂了才好,你就说——
“小公子这么不愿意,其实咱们也不情愿,要不这么着吧,这明面上不必交接,只把地契送来便好。”
霍木嘲道:“你们这算盘倒打得响,如此一来,谢羣怎么提防也提防不到这一块。”
井五道:“小公子这话却说得不对,还是要待咱们陛下尊重些。”
霍木冷哼一声,抖抖袖子道:“你这饶舌的性子也是跟你主子学的吧,这般的了便宜还卖乖……你们撤吧,地契文书三日内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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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是窄小的,破旧木板的缝隙间透进一线光,照在蜷在角落的女子的身上。密不透风的地方里,塞满了沉重的血腥味。她皱着眉,睡得不安稳,又因为伤势过重而无法保持绝对的警惕。
车帘被掀开,柔柔的月色投进来,青年走上车,破旧的马车便轻轻摇晃着,发出细微的嘎吱声。车轮陷进雨后绵软的泥土里,在剧烈的挤压中榨出一丝春日的芬芳。
殷素问两手分开撑着车壁,因为过于高大而躬下身躯,他垂下头,细细地看着她。平整的眉眼在幽暗的光线中模糊不清,人也是小小一团。她的发髻散乱,白净的脸上还带着锈红的血,纯真中隐着晦暗,衣衫破败,上面亦是大片大片的血迹。
殷素问便向静止在一处凝视着她,半晌才轻手轻脚地坐到了她的身边。像这样软弱的苏望青可真是少见,她平日里就算睡觉也要睁着一只眼的。明明力量如此渺小,却十分坚强,无声地在身上贴着“我很强悍”四个大字。
他伸出洁净的手,也不嫌脏,轻轻拨了拨她额间的碎发,又将手心贴在她灼热的额面上,轻轻拿开,又贴上去,往返几次,便收回手看着她不动了。
苏望青的脖间闪着幽暗碧翠的光,他见了,目光忍不住柔和了些,将玉托在手上静静端详着。这玉佩原本是他亲手雕的,只是一个很小的玩意儿,在曾经的某一瞬间,变成了一个信物,如今转了一道手,又成了另一种信物。
虽然戴着它的人还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含义,然而她还是好好地爱护着。
这是一种难得的心意,你在意的东西,被另一个人珍而重之。
他便起身,手臂轻柔地从她的后脑绕过去,小脑袋微微歪道他的怀里,殷素问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微微用力。
他看着苏望青的睡颜,心想:嗯,她力气很大,然而身子骨还很轻嘛,终归还是一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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