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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保姆问。

　　“没怎么。”应簌哼哼唧唧地回答。

　　回了家，柯正豪立刻从沙发里站起身，朝应簌微笑。应簌象征性地冲他弯了弯嘴角，说：“你来了。”

　　“是啊。”柯正豪应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目光几许复杂。

　　应簌看柯正豪也觉得怪。

　　他以前从不讲究穿着，要么是牛仔裤球鞋配夹克衫，要么是休闲的西装配格子衬衣，标准的理工男打扮，今天却穿得十分正式。油亮的皮鞋，成套的西装，结得规整的领带，头发特意打理过，西装合体的剪裁竟也把他的身材衬出一股子玉树临风的味道。

　　“快坐快坐。”保姆朝柯正豪压了压手，回头吩咐应簌，“小簌，你去陪柯少爷坐会儿，我去厨房弄菜。”

　　应簌瞥了下嘴。

　　保姆照看她半年，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孟初然，什么事儿都爱管。应簌知道保姆心眼儿好，看她无父无母怕她把路走偏，所以平时她说什么应簌一般不予反对。

　　但在柯正豪这件事上面，应簌不愿妥协。

　　当着柯正豪的面儿应簌不好反驳，心里头闷堵着，漫不经心地“唔”了声，抱着骨灰盒去了孟初然跟杭峰的房间。把两个骨灰盒摆放在梳妆台上，从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弯下腰认真擦拭。

　　从梳妆镜里应簌看到柯正豪进了屋。

　　“我不知道今天是孟阿姨他们的……如果知道我会早点过来，开车送你去那边。”柯正豪温声说。

　　“没事，已经都处理好了。”应簌低着头擦拭骨灰盒。

　　“准备把叔叔阿姨安葬在哪里？”柯正豪问。

　　“还没想好。”应簌放下纸巾，把两个骨灰盒摆好了，直起腰，垂眼看着两个小盒子。

　　想两个那么大的人，死后变成一堆灰，装在这么小的盒子里，总觉得很玄幻。

　　应簌用手指抠着盒子上镶嵌的铜活儿，小声说：“杭叔是该安葬到他老家祖坟的，可他家里人一直不肯认我妈，不会轻易同意我妈跟杭叔合葬。”

　　柯正豪走近了些，说：“伯父不会想跟伯母分开，就把他们葬在海城吧。”

　　“杭叔是个传统的人，肯定是想葬在祖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