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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这生的意义便是活下去,可活下去又总是会死的,那人这一生,究竟又是为了什么挣扎?活到天破,熬到垂垂老矣,将亲朋好友连同敌人一并熬死,又能如何?
活,便要活的坦荡。
想要什么,便去拿来。讨厌什么,便让它消失。
应是如此。
心里的那股戾气再次涌了上来,让他向前走,不要回头。眼前这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那些答案,只有在他站在原本应该的位置才能得到。
即便那答案,也许是个笑话。
他要踏上一条血路,回不了头。
这是命。是陆追的命。
他不应,也无法抵抗。
陆追急促的喘息着,眼前慢慢浮上一片殷红的色彩,要将这春末的秀美山河一并染成红色。
什么万物逢春,什么美景佳色,俱都不值一提。如果他可以,他要将太阳也一并化成鲜血的颜色。
“阿追!”耳边传来一声低呼,陆追猛的回头,阮澜那双漂亮的眼睛就在面前。
她是这里独一份的色彩,手里捏了把小花。花瓣单薄细嫩,一摇一摆的,宛如她这人一般活灵活现,可又纤细到一戳便破。
不知怎的,陆追想到了一句话——琉璃易碎彩云易散,美好的事情总是不能长久。
她并没有比他矮上多少,有时还有些老气横秋的讲些不着边际的人生哲理,劝他好好上工,攒钱日后好讨个媳妇。可大部分时候,她又都是懒洋洋的,好像块没人要的抹布,随便找个地方瘫着。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阮澜眨了眨眼,问道:“看你方才脸色都苍白了。”她伸手摸了下陆追的额头,琢磨片刻:“没发烧,那是肚子疼?”
“别碰我!”陆追几乎是即刻冒出了这句话,声音冷漠更胜以往。
说完,他竭力压着心头的那股气力,半句话也不想说,只是脚步沉重的向前走去。
他很累,片刻得不到安静。
只是须臾,他感觉自己无论自己走的多快,身旁总是紧紧跟了个人,阮澜身上的清香不知怎的飘了过来。
那味道像是雨后的青草,飘飘扬扬的洒了过来,干净,却又不失凛冽。
陆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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