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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语媗相比较起来,配的上门当户对二字。
但是这桩婚事,颜语媗本人定然不悦,她心气高,王家的门庭哪里入得了她的眼睛。
况且,颜若栩沉吟了一下,她记得后来王家牵涉到了一桩贪腐案中,王家老爷丢了乌纱帽,一家老小被贬离京城,下场可谓凄惨。
颜若栩摇摇头,这就是颜语媗的命数,怪不得旁人。
回京的时候,陆垣蛰一行人是特意从南桑河下游渡的河,那里水势和缓,并没有出什么岔子。
可返程的路还是走的异常缓慢。
大部分人都骑马前行,唯独队末跟着一辆马车,拖慢了所有人的进度。
车身上被厚帘子遮了个严实,密不透风,里面坐着的是个男人,一路上寡言少语,只是偶尔咳嗽两声。
天色还没有黑全,大队就寻了一家客栈歇下来。
陆垣蛰下了马,走到马车旁边轻轻敲了几下,马车里面终于簌簌的有了动静,半晌,下来一个带着斗笠的灰衣人,斗笠前悬挂了一帘黑布,看不清楚那人的面容。
他将手搭在陆垣蛰的肩膀上,行走似乎不太方便,脚步拖拖拉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走入二楼的客房里。
陆垣蛰跟着走入房间,与那人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走到一楼厅堂的时候,大家已经吵吵嚷嚷的喝起酒来。
陆垣蛰眼睛一亮,步子顺着酒香就要迈过去,背后忽然冒出一个瘦小的人来,扯住他的袖子道:“将军,属下等着给将军换药,大夫说过了,伤愈之前不宜饮酒。”
他们一行人走了这么些日子,终于离京城只有三五日的路程了,不能满身是伤的回去。
念及此处,陆垣蛰的脸只冷了一秒,旋即又舒展开眉眼,难得好说话了一回:“好。”
阿七悄悄松了一口气。
步入客栈的房间后,陆垣蛰一件件脱下了衣袍,先是最外面的软盔甲,而后是一件皮袄,再就是蓝色的中衣,脱到只剩下贴身的白色亵衣时,背部已经渗出了斑斑血迹。
烛火昏黄,能映照出那肩胛上纵横交错的伤口。
阿七从药匣子中取了药粉和纱布,又打了一盆热水过来,小心翼翼的擦拭伤口。
陆垣蛰安静地躺在床上,面容平静,手里头玩着一枚锦鲤形状的鱼佩,好像一点都不痛。
阿七偷偷往他的脸上看了一眼,除了鬓角旁边的几粒汗珠,将军当真吭也不吭。
他不禁想起那日陆垣蛰从沼泽里走出来的场景,他见了一回,便终生也无法忘记。
“阿七。”陆垣蛰骤然出声,将回忆里的阿七吓得一激灵,手里的动作不住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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