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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看向祁崇归:“大郎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祁崇归俊眉微扬。
“臣与元妻结发多年,膝下一直无所出,这才从族中旁支把她过继过来养着,前些年她不知在哪儿拜了个师父,就离开了臣的身边,年初才回来。”
“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告诉臣,她想去殿下您身边当值,臣心里觉着她有志气,也支持她。大郎确实没有辜负臣的期望,这么快就成了您身边的亲卫。”
“可是就在前不久,臣发现她暗中与什么人有书信往来,问她她也不说,神神秘秘的。臣心里好奇,便偷偷去她书房,翻到了那人给她的回信,发现上面写着些朝政的事,臣观那书信之人的口吻,竟不像是楚人。”
“臣真是吓了一跳,这不是通敌叛国的罪名吗?等她回来,问她怎么回事,她却不肯回答,还冷着脸训斥了臣一通。可怜臣一大把年纪,居然被一个小辈弄得没脸。”
“后来……后来的事殿下您也知道了,臣明明不善骑射,她却非要向您讨一个让臣跟过去的名额,就是因为害怕臣坏了她的事,要让臣在猎场送命啊!”
“臣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养了这么个不知好歹,不仁不孝的畜生!”
戚博舟说的涕泗横流,颤抖着抬起左手擦了擦眼泪。
张氏被戚博舟突然变换的说辞搞懵了,怔怔地跪趴在床沿说不出话,直到戚博舟悄悄用胳膊碰她一下,张氏才回过神,低头呜呜地哭了起来。
戚绵:“……”
好巧,真是把她准备泼给戚博舟的脏水,全部一股脑儿泼到她身上了。
偏偏这话还说的半真半假,让知晓前世的祁崇归听了,还不得全信了去?
果然祁崇归面色变了几变,似乎是强压着怒气一般,转头看向戚绵:“你刚刚是想说什么?”
“臣确实想要他死,”戚绵面色平静,仿佛没有感受到他的怒火,“不过原因与他说的不同。”
“与敌国通信的,是他而不是我。叛国通敌的,也是他而不是我。”戚绵抬眼看他,“殿下相信我说的吗?”
挽春连忙接话:“少爷也是无奈之举,老爷做下这等糊涂事,一旦被发现是要牵连到全家的,少爷怎么劝他都不听,只得出此下策……”
这便是双方各执一词了。
祁崇归沉默的看着戚绵,半晌突然轻笑一声,重复了一句:“你想要他死?”
戚绵回望他。
“那在兰山时你怎么不说?看着孤为你担忧,安慰你,允你告假,为你支使太医,你心安理得地受着吗?”
戚绵一怔,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
“谎话连篇。”祁崇归强压下胸膛中翻涌的怒气,低声问她,“那戚博舟所说,你在外面认了个师父,年初才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想方设法混进东宫,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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