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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怕的老伯伯?”粟望问。

叶瞿点头,“他病危了。”叶瞿拿起手机又看了看,来电的确是叶言。

“粟望,陪我去一趟医院。”叶瞿作出决定,同时知会了丁榕。

叶言是叶铮跟丁榕离婚后,在外面的私生子,叶瞿高中时机缘巧合下跟他认识。刚开始他很讨厌叶言,完全是因为烦叶铮,但相处久了,发现这个弟弟也还不错,这些年便时有时无地联系着。

叶瞿带着粟望赶到医院时,叶言正一个人站在icu外面,家属还不能进去,只能通过探视窗口,远远地看看病人。

叶言看见叶瞿的时候明显松了一口气,连忙迎上来,“爸爸说他很想见你。”

“真的?”叶瞿狐疑。

叶言笑,“你知道爸的脾气,他不会真这么说。但最近我经常看到他偷偷翻你小时候的照片,有几次好像还哭了。”

叶瞿听了,也不禁沉默。

在丁榕寿宴上的那天,叶铮还是趾高气昂的样子,今天居然就躺在了重症监护室中。

“什么病?”叶瞿问。

“突发脑溢血。”叶言说,他比叶瞿矮一些,和叶瞿的硬朗帅气不同,他的长相更加清秀儒雅,“爸爸最近几年身体越来越不好,当兵时留下的旧伤也有复发的,只是他不让我们乱说。你知道的,他的脾气。”

叶言眼中是显而易见的担忧。

叶瞿默然,只是点点头,看着重症监护室里的叶铮。

叶铮和丁榕离婚后曾有一段非常荒唐的时候,不同的女人给他生了好几个私生子女,但是他一个也没认,一个也没娶。而是把所有的期望全都放在了叶瞿身上。

叶言曾说过,不知多少和他一样的私生兄弟姐妹羡慕叶瞿,从小就受到父亲的重视。

可是在叶瞿的记忆里,这样的期待没有给他带来过一丝快乐,而是不断地往他身上施加压力,命令他做这个做那个,永远斥责他做得不够完美。即使他大声喊着救命,也无济于事。

粟望敏锐地发现了叶瞿内心的波动,他把头依偎在叶瞿肩上,双手环抱住他,试图安慰。

叶瞿的双手紧紧握拳,复杂的感情激荡在心头。有时他认为自己是恨父亲的,希望永远也不要见到他,但是当真的看见他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深埋于血脉中的那点联系,令他颤栗。

“没事的,爸会挺过去。”叶言说,非常地坚定。

“当然,老头子的命硬着呢。”叶瞿回答,“其他人呢?”

叶瞿没有明确说是谁,但是叶言立刻明白他指的是他们其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们,“能通知的都通知了,都说,葬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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