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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由着自己胡想,想到自己终于快要撑不住,头一低就这么睡过去的时候,门却突然开了。
晏遥听到响动之声,一个激灵,又坐直了身子。
大概是那抹被打搅了以后表露出的不耐烦之色还来不及掩藏,便被他捕捉了去,晏遥看得出来,他好像有些不高兴——
虽然,他向她走来之时,脸上还带着笑。
“苏嬷嬷没教你规矩?”他这样说道,语气不善。
晏遥闻言站了起来,想了想,走过去替他宽了外袍,她虽然听苏嬷嬷讲过,也在婢女身上练习过,可真正在男人面前实践,却还是第一次,到底有些紧张。
等她机械地做完这个动作以后,站在那里,更加手足无措。
李玗出言讥笑,“这会儿的胆子却又是小了。”
晏遥想起他在马车内说的话,脸一下子又红到了耳根后头。
他那时明明就是这个意思,却装什么正人君子,一脸正色。
李玗向她靠近一步,她便不自觉地就后退一小步。
她本不想拂他的意思,免得又触怒了他,可这心里头对“那事”却又着实有些害怕。
她阿娘走得早,长公主又不可能和她交待这些事,以至于到现在,她对此事唯一的认知,还是来源于苏嬷嬷那日带来的一套图……
她此时有很多话要同李玗说。
比如既然他娶她的本意,原也就不是为了“那事”,那他们可不可以就不要做“那事”。
可是这话的意思委实复杂了些,她不会手语,乱七八糟地比划了一番,李玗见了直皱眉。
晏遥见状,又比划了一下,问他这儿有没有纸和笔,她可以写给他看。
可惜李玗还是看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只是不懂归不懂,李玗经她这么一搅和,似乎也没了兴致。
“看来还是得快些叫人来治治你这嗓子,咿咿呀呀的连叫都叫不出来,没意思的很。”说着,他自己将那蟒袍一脱,绕过她,便向着那床走去。
晏遥见他对自己没了兴趣,偷偷松了一口气。
至于他那些昏话,她只当是听不明白。
不过,李玗是自顾自地睡下了,她却该睡哪里呢?
李玗翻了个身,一睁眼,见晏遥还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里,问道:“想过来睡?”
晏遥诚实地点了点头。
这地上又硬又冷,再者连个被褥都无,她折腾了一天,自然是想睡得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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