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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萦站在殿外,听见殿内被慕云平故意扬高的声音,她呆呆的站着,得到慕云平首肯之后木然的转身离去。
大牢里比刑房里宽敞许多,不知是否是因为刑房里放置了太多折磨人的刑具才显得那般拥挤,晚萦总觉得牢里宽敞许多,能让她和慕云时的中间隔开这么远的一块地方。
慕云时被剥去了那身黑衣,上身是一件单薄的黄白色的囚服,下身是一件松松垮垮的单薄的黄白裤,发丝有些散乱不再像平时那样一丝不苟,有两绺从前额倒挂了下来,肩胛出洇出深深的一块血迹。脸色有些青白,像纸一样,双唇干裂出细小的口子,眼神却深得不辨悲喜。他的双手双脚都是拇指粗的铁链,两侧有穿着褐色短衣的牢役控制着他,一个圆脸,一个长脸,面色都是黄土一般的颜色。
“出去。”
牢役对望了一眼,道:
“娘娘,不可以,我们必须确保娘娘的安全。”
晚萦将桌上一只缺口的碗“啪”的一下摔在脚下,捡起一片碎片说:
“出去,不然我让你们现在就保证不了我的安全。”
两人再次对望了一眼,迟疑着松开手,一前一后的出去了,走到门口时,走在后面的长脸回过头来,不安的看了一眼慕云时,说:
“娘娘,若是有情况,叫一声咱们就过来了。”
慕云时看她还裹着昨晚那件披风,领子上还有褐红色的血迹,耳垂上的伤口被血凝结成了一个疤,还僵着厚厚的一团血。
他的眼睛曾经像是藏着两颗最亮的星子那般澄澈明亮,可此时晚萦再次望去,却发现那星子已经湮灭了,只余下一地黯淡的烟灰。
“昨晚的信是你送的吧!没想到你居然会和他设下一个局来骗我。呵!真是好样的。”
晚萦无法开口说不是,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她说什么都已经毫无意义,她不反驳,却也不承认。只是从怀里掏出一把鱼纹金身的匕首来,一拔出,满是生寒。
慕云时看着她的动作:
“怎么?你想亲自送我上路。”
晚萦将匕首放在桌上,不看他却看着斑驳的墙壁上投下的道道暗黄的日光:
“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
随即转身就走。
“哎!”慕云时在她身后叫住她,“如果你早就知道了江逾白是我的弟弟,你会不会对我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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