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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风,宛如脱了一层皮,冷得她站不住,驯马官牵着一匹枣红黑鬃的马站在不远处,她腿打着颤,向前走了几步,那腿像是因为严寒冻脆要折断了似的,少了披风的庇护,连手也没出藏。
越冷身上越起栗,摩擦着衣料,又疼又痒。
试了好几次,晚萦才抓着鞍不甚优雅的爬上了马背,她只觉得“高处不胜寒”,爬上马背之后只觉得风更加呼呼的刮,夹杂着霰子打在脸上,双颊立时麻木了起来。
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光秃秃的枝丫上塌着积雪,大片大片的雾凇凝在树上,倒挂在树枝上,像是乳白色的松针,冰晶剔透,凝着又像是一碗银耳羹。
抓着鞍子刚一坐好,晚萦还没来得及调整一下坐姿,刚听得一声乌鸦叫声一般的沙哑的声音,还没来得及细想这千山鸟飞绝的天气里哪来的乌鸦叫的时候,那马就像被谁狠狠抽了一鞭子“唰”的一下就蹿了出去,擦过将那牵马的驯马官摔在了一旁的雪地上。
晚萦“啊”的惊叫了一声,她一张口一大口寒风夹杂着雪花和霰子就灌进了她的嘴里,喉头一片寒凉,宛如拿着冰刀挂了一下,像是被谁掐住了喉咙一般,晚萦的后半截声音被堵在了喉头,她惊吓之中眼角只瞟见周围银白的素景在飞一般的后退,风刀在她脸侧擦过,晚萦尽力向前佝偻着身子抱着马的脖子,拼尽全力不让自己被颠下去,慌乱中摸到了缰绳。这一吓,刚刚那冷得让她站不住的寒气仿佛都追不上她了,她全身反而冒出了一阵异样的燥热,手上也有了些力气,她抓住缰绳用力的往后拖住,嘴里不停的叫着“吁、吁、吁”,可那马不听,还是一个劲儿的朝前猛冲。
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又被寒风给吹干,更觉得脸上冷得麻木了。身旁的景还在疯狂的后退。晚萦听见侧后方似乎有马踏雪地的声音,想必是有人追上来了,但是她没有功夫去看来人是谁,只能奋力的抓住缰绳不让自己被摔在地上,夹杂着雪花霰子的风打在脸上,她根本连眼睛都睁不开,所以当马遽然停止的时候,晚萦根本来不及反应,这一次没有供她借力的机会,她像是一块裹着石头的棉花猛的被从马背上甩了出去。
晚萦的心里沉了下去,只能紧闭着双眼,等待着身体落地的剧烈疼痛。这下面是个悬崖,可能她会直接被摔晕过去,可能会摔断几根肋骨,也可能会摔断手和腿。
可晚萦没等到身体坠地的剧烈疼痛,身体被人抱进了怀里,凌空转了一个圈,接着坠下了地,咕噜噜的顺着坡面滚了下去。
这里看起来是个悬崖,原来只是个深了一点的斜坡,坡顶和下面大概有一丈的高度,加之坡面上有厚厚的积雪,滚在上面也没有什么大的伤害,但是雪地里却有大小不一的石头,滚在上面,还是疼得晚萦“斯斯”的倒吸凉气,不过晚萦有抱着她的那人护着,已经把伤害降到了最低。
坡有些长,他们连着滚了好一会儿,撞到一截半枯的树桩才停了下来,树桩截面上积的一尺多厚雪被撞得撒下来,像盐一样,淅淅粒粒的撒下来,落在脸上和颈项里都已经感觉不到冷了。晚萦“呃”的一声短呼,连连翻滚的心才随着身体停了下来,眼前黑了一会儿,才积蓄着些力气抬头看了看抱着她滚下来的人是谁。
晚萦朦朦胧胧的抬起头去,入目的是一张清隽疏朗的脸,下巴微尖,双眉略略有些秀气但却并不女气,双眼晶亮像是藏着两颗最亮的星子,身上的气息冷若冰霜,像是隐居山林的谷中仙。她望见慕云时的眼里,她看见自己半眯着双眼,一脸的奄奄一息,晚萦努力的想要睁大眼睛,可是肚子莫名的疼了起来,她的手摸索着按在了肚子上,像是牵扯到了全身的经脉,肚子疼连带着手也疼腿也疼肺腑也疼,全身都疼了起来。
晚萦惨白着脸色,像身下的雪一样,她的双唇也变得惨白如雪,额头上渗出冷汗,牙齿打着颤,全身也打着颤,身体不由自主的蜷缩到了一起,她几乎快要晕死过去时,只觉得身体一轻,是慕云时抱着她站了起来,一步深一步浅的在雪地里沿着坡走了起来。刚走没几步,就迎面碰上慕云平带着人赶过来。
慕云平看了一眼晚萦,又将视线移到了慕云时的脸上,神色一凛:
“皇兄,把她给朕。”
慕云时抱着晚萦站在原地没动,他低下头,目光胶在她脸上,她双眼紧闭着,眼睫像是两把小扇子,脸小得宛如只有一个掌心大,血色尽褪,连唇都是惨白着的,对襟的骑马服边缘扎着稍长的白色绒毛,她被包裹在厚厚的骑马装里但依旧抵挡不住着阵阵寒气的侵袭,全身渐渐的连体温都开始流失了,她全身软绵绵的好似一团棉花,轻飘飘的好像一缕幽魂。他的双手不由得更紧了些,似乎是想将她永远留在怀里。
慕云平的脸色更加阴鸷了些,脱下玄色龙纹披风,几步上前,盖在晚萦的身上裹住了她,有些的强行从慕云时的手里接过了晚萦,他感觉到慕云时僵硬冰冷的双手。
他看着慕云时保持不动的双手,冷笑一声道:
“多谢皇兄救了朕的爱妃。”
“爱妃”二字他咬得极重又很清晰,像很是故意的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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