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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成用石磨磨过的菜浆一般,他的手很好看,又细又长,白生生的,手背上还可以看见一条条的青筋,捏着同样又细又长的玉箸,手背上显出三个前宽后尖的凹槽来,像是画上的观音的手握着玉净瓶似的。
他的脸也是白生生的像名贵的玉石,很是赏心悦目,但是却有着一股英气,两道长长的眉毛带着男子该有的气魄,很是自然的浓而黑,还不像女子需要用眉笔眉黛细细描摹一番,眉毛下边也长得一双炯炯星辉的眼睛,好像天上所有的星子都落进了他眼里似的,好像天生带着柔情不说话时就那么盯着你,总得把你盯得忍不住笑出来不可,这和他母亲却大不相似,他母亲的眼睛是一双会令人发毛的眼睛。他的身形颀长挺拔,一件简单的黑色绣缎袍子也能在他身上穿出秀拔英挺的味道,袍子上唯一不同的就是胸前的五爪金龙,正鼓着眼睛张牙舞爪的要向桌子这一边扑过来。本来是黑色软缎,应当是松松的,但胸前那金龙却显得硬邦邦的,把那一整块布料都撑了起来,像是繁复的绣作正赋予了它力量一样。
他和慕云时也不大一样,慕云时有时候沉沉的就给人有些阴森森的感觉,深沉许多,像是隐居深山多年没能见过凡人的隐士,身上冷得像霜,也不大近人情,像是时时举着武器的蛮荒之人,不信任何人,你一走近,就要戳你一刀。
一想到慕云时,晚萦就不知道是该同情慕云平还是同情自己了,慕云时布置了一个局,把她也拿了进去,有时候她又觉得自己似乎才是那个布局的人,是她布了一个局,把所有人都绕了进去,她才像是那个坐享其成的操纵者。
可是,现在她什么成也没享到,反而自己慢慢的被人穿上了线成了一个被人提来提去的木偶。
过了午时不多会,慕云平和慕云和刚走不久,慕云时果然就来了。
他什么都没带,就身后一个小太监抱着一个大瓷花盆,里面种着一株白菊花,花朵得有碗那么大,叶子能比得上人的巴掌。
慕云时说这是新得的菊花,进宫特来送给她,晚萦蹙了蹙眉,说这宫里什么样的菊花没有?还从宫外抱一盆来,宫里的白菊花多得是,随便采多少都有。抱花的小太监从硕大的花朵后边儿把脸探出来,笑得像一只偷着了桃子的猴子正在模仿这人的笑,笑得有些滑稽,他说娘娘,这菊花可不同,这句话把它种在盆里,它能开出碗那么大的花,要是种在地里,根的生长没了限制,它能长屋檐那么高,开出盆那么大的花来,叶子能赶上芭蕉叶。
在银月和皎皎惊叹赞美的时候,晚萦却暗自拿帕子掩住了自己的口鼻,有些没好气地说:
“我可不爱菊花,花瓣儿像拿剪刀剪出来的一样,呆板得像是用梳子梳过好几遍的头发那般整齐。”
花瓣儿长那么整齐干什么呢?又不需要绾个髻儿来插簪子。
晚萦说着就进了屋去,在临窗的榻上坐了,拿过案几上的花绷子继续绣花,本以为这么臊了慕云时一次,他就能自己回去了,没想到他竟然兀自跟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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