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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小猪,你就是大猪。”双禾把腌萝卜嚼得嘎吱响。
“我瞧她家就两个姑娘,原本有个男人也走了。”越三娘道。
“小竹姐姐说那是她家伙计。”双禾抢着说。
“人家一来就待你妹妹这样和善,糖这样贵,家里没什么东西,我早上就送了点鸡蛋和萝卜作回礼,说到底还是礼轻了些,晚间你再送点野猪肉过去。”
“知道了。”越一翎应着,突然“啊”了一声,放下筷子开始摸袖口,半天扯出一条红头绳递给双禾:“给你的。”
“啊!”双禾接过头绳,甜笑起来,忍不住坐着蹦了一下:“谢谢阿兄!”
越三娘笑:“去年冬猎,你就从猎旗上扯了这绦子给她,把她宝贝的什么似的,今年也带给她,难不成你想年年都带?”
“年年带有什么难?”
“冬猎太危险了,你再去个一两回,这两年娶个媳妇,一块去外地做点小生意,以后就别去了。”
“我不出去,”越一翎道:“让人逼得背井离乡,传出去旁人都要笑话我老越家出了怂包,我不做怂包。”
越三娘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双禾攥着阿兄给的红头绳,似懂非懂。
她只知道,城东头有个有钱的燕家,原先阿兄在燕家做伙计,后来跟着去了趟北方的沙漠,回来后就不做了。结果燕家处处同阿兄过不去,不让阿兄做生意,也不让阿兄去旁人家做活,没有进项,家里一日比一日清贫,阿兄不得不参加冬猎,卖点皮毛,弄点吃的。
双禾想,世上有些人真的坏得没有理由,当然也有些人,好得没有理由。
她握着红头绳,甜甜地笑起来。
第三章
午后日光暖,裴筠找到一把旧藤椅,想来这座宅子原先的主人也是个会享受的。
裴筠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束袖绑腿,头发绑了起来扔在脑后,整个人焕然一变,显得十分干练。
她利索地把椅子搬到院子中间,接了点水,挽起袖子擦洗。
顾青怡正坐在厅堂内,嗑着瓜子翻一本野史。
翻了有一会儿,院子里擦洗用水的声音淡了下去,她就闲不住地开始抱怨:“你说你怎么想的,让肖聘回去了,留我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这些粗活重活都得你自己做,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从没人伺候我,肖聘也不是伺候人的人,他有自己的事情。”裴筠抬起手用袖子拭汗,端起水冲洗椅子,激起的水花在日光下显得闪闪发光,裴筠看着水溅到自己的衣裳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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