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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起一根树枝在刚刚走过的方位做上标记,我边画边问:“沧濯,先前只知道你武功很好,却不知你法术修为如何?”
身后没有声音,静得能听见落叶入地的簌簌响声。
我又唤了他一声,还是没有回答。不详预感在心底盘根发芽,我急急转头,除了遮挡视线的黑暗,什么也没有。
沧濯人呢?
现下情况属实诡异,我绕着古木寻了一圈,依旧没有看到沧濯留下的半点踪迹。是朱厌的妖法么?它何时把我和沧濯分开的,竟一点都没有察觉……
“阿妧,你看这里。”
沧濯的声音从茫茫不知己在何处的雾色另一端传来,我宛如吃了定心丸,大大舒了一口气,与此同时,心底又生了些埋怨,不好好站着还到处乱跑,被妖怪吃了怎么办!
我沿着声音来处小跑两步,轻声问道:“沧濯,你在前面么?”回声飘荡在雾林里,比幽怨的女鬼还要瘆人几分,我竖起耳朵等待沧濯的回答,脚下却不再轻易迈出步伐,毕竟身处别人的地盘,警之慎之乃为上策。
辨声约莫十丈远,我听闻沧濯极其压抑的闷哼,他连说话都哑了声:“阿妧……朱厌在这。”接着是物体砸在草地上的重响,仿似他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沧濯,坚持住,我来帮你。”
我召唤出夏禹剑,火急火燎举剑破开浓雾冲上去,已经做好了与朱厌大战一番的准备,待眼前清明时,心瞬间沉落谷底。
这里既没有沧濯,也没有朱厌。
不好……中计了。
脚下草地忽然化为泥泞沼泽,身子沉沉陷入难以脱出,正当时,一张血盆大口滴着涎水朝我面门袭来,内脏腐烂的腥臭味熏得我脑袋一晕,几欲作呕,强忍下胃里不适,我右手持夏禹剑横在眼前,那似豹似鸟的妖兽便一口咬在剑刃上,哀嚎一声退了开。
“没漱口就离我远一点!”我喝道。
嘴中开着玩笑,我心里却直泛怵,这头上长着尖利独角的妖兽,名唤蛊雕,最是擅长模仿人的声音,借此引诱他人,狡猾得很。
我显然是上了蛊雕的当,刚刚的声音,哪里是沧濯。
若我没有陷身沼泽,和蛊雕打上一打,它倒未必是我对手,可惜我现在动弹不得,称一声活靶子也不为过。
这骨山上的妖兽,一个个的脑子还挺灵光!莫不是偷学了人族的什么兵书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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