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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二人推门出来时,天色已经完全大亮,朝晖倾洒,刺眼的光透过苍郁的枝叶落在檐下,荀邺抬眼看过去,发觉先一步出来的云艽虽是冷着脸,可却刻意放缓了步子等她。
他迎上去,不提方才的事,“我在城外寻到了一种毒,尚不清楚是何物,云姨可能来瞧瞧?”
他医术承她,眼下他分辨不出是何毒,自然希冀于她,若是其能看出一二必是极好。
云绫闻此颔首,拖着疲倦的身子随荀邺到了前院。
她站不住,找了位置坐下,荀邺拿来带回的匕首放在桌案上。
他挑开裹着匕首的布,拨去沾在刀上的泥土露出刀身,呈赤色。
尘土松散,湿软却并未结块,云绫打量片刻,问道:“这土是从何处挖来的?”
“井边。”
云绫将银针戳进土里,拧眉道:“此前老奴在古书里见过这种毒,此毒遇水无味,若是流入泥后,久而久之泥土便会成了赤色,而饮水之人会发热不止,且全身瘀斑,若是接触久了,则会传人。”
荀邺一怔,“这正与城外患疾之人病症相同,此毒可有法子解?”
云绫摇首,面露难色,“尚未,书上提及此毒发作后必死无疑。”
“云姨可有留着那本古籍?”
云绫,“还留着,不过古籍老旧,破损了好多页,上面好些字模糊不清,少爷要看?”
“嗯。”
此前他无从下手,如今既然知晓不是风寒之症,必然不能再用原先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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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梓月自上回出府回来后便一直好生待在府内,如今瘟疫肆虐,祖母的尸首下葬后府内便少有人走动了。
这些日子,恒九每天都会前来送药。
柳菡的身子倒真一日比一日好了,她没太多讶异,毕竟上一世此疾最终是被治好了。
她从未因此忧心过,只是旁的事叫她闷闷不乐。
这些天除去头一回她去见了恒九,往后便都是派了阿秋前去与他接应拿药,倒不是她不愿去,而是她怕自己忍不住问荀邺的消息,便索性连恒九都不见了。
这会儿是盛夏正午,外头艳阳高照,柳梓月眯着眼趴在桌案上掰算日子,自上回一别后,她已有二十余天没见过他了。
说起来,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躲着他,以她平日的做派,定是冲去问个究竟。
可细想来,现今的她没资格问他这些,即便是上一世,若无意知晓其身世,她也问不出口,他从来不愿跟她提及,她又何必自找难堪。
难怪他功夫了得,她还曾以为他手无寸刃,需她护着。
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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