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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罚做功课,”圆真边说边双手合一念了个阿弥陀佛。
圆真大和尚是千佛寺的主持,师承保中大和尚,是陆深的大师兄。
陆深自五岁起就被荣王送到了千佛山,直到八岁才下山,偏偏四年佛家学艺没能将陆深那小子的顽根去了。
倒是凭借着一门好武艺,愈发顽劣。
“你不说我不说,师父又怎会知道,师兄放心,”陆深指尖飞快地翻转着白子,盯着棋盘随口回答。
圆真叹气,他这个小师弟从小到大就没变过,惯会哄人……做坏事。
“如何不知,身为弟子,又怎能……”
后边的话还未从圆真的嘴里说出,就被陆深打断。
“行了,大师兄你别念了,下次上山我捐香油钱。”
圆真停了停,又开始叹气,“如今寺里开销比以往大了不少,香客虽说比以前多,可这香油钱却是没什么变化。佛像需要镀金,厢房也需要……”
陆深把手里的棋子落定,望着自己大师兄,“一千两。”
圆真摇头,“一千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对寺里来说……”
“两千两。”
圆真落下手里的黑子,“师父马上就要云游回来,可能……”
“五千两。”
圆真的目光终于看向自己的小师弟,把棋盘里的黑白两子分别放回旗盒,“小师弟大气,以后要是还有这种事,包在大师兄身上。”
“行了,师兄我还要去念晚课,没什么事赶紧走吧。”
陆深:……
*
陆深没下山,反而在寺里住下。
他在千佛寺有一个专门的厢房,还是几年前在这当俗家弟子时留下的。
夜里,穆阳突然出现在陆深面前,单膝下跪,“世子,荣王现已到山西,预计后日便到京城。”
外人皆道当今圣上与荣王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然而荣王虽有爵位,却无实职。每年都有一大半年时间在各地游玩,今年于大年十六,荣王就与荣王妃出京游玩,整整四月有余才返京。
陆深脸上神色莫名地站在窗口,凭窗而望,嘴里淡漠的声音与白日里如同两人,“这一途中有几人跟着父王?”
“六人,属下从未在军营和皇宫见过那六人,应都是陛下的暗卫。”
陆深轻笑一声,也不知当今圣上在忌惮什么。如今自己父王身上半点实职都无,整日溜猫逗狗,各地游玩,还有什么是值得皇帝盯了十二年还不放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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